“说！”
锋利的刀刃被架在脖子上，贾壬狠狠哆嗦一下。
不说，死路一条。
衡量了短短的一瞬，他还是说了。
“三、三百余人。”
锋利的刀刃印出了楚忠国阴沉的脸。
他将一沓纸扔在贾壬面前。
“将私兵的名字写下来。”
……
军营的篝火烧了一夜。
有人心中莫名。
有人心中惶惶。
次日。
下朝。
苏文成被老丈人给拉到一旁。
楚忠国一开始没说话，只是来回踱步。
苏文成双手垂下交叠，淡定地等着老丈人发话。
楚忠国来回走了几步。
习武之人在此时耐心格外差。
最后他猛地停下脚步。
“密信是你差人送的？”
“是的。”苏文成拱了拱手答道。
昨夜已经和夫人商量过，若是老丈人问起。
承认就好。
楚忠国一口气郁在胸前。
“三皇子安插在镇远军的奸细，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文成看了看周围，下朝的官员还没完全离开，周围还有御林军在布防。
他们对话的声音再小也还是有泄漏的风险。
苏文成道：“岳父大人，这里不适合说话。”
楚忠国上下瞧了他两眼。
确定苏文成有事情瞒着他。
“走。”楚忠国走在前头。
苏文成一副孝顺女婿的模样跟在后头。
两人离开皇宫。
一炷香后。
楚忠国知道了苏文成夫妇能听见小外孙女的心声。
苏知知知晓未来发生之事的秘密又多了一个人知道。
苏文成决定告知老丈人的时候还是有些忐忑。
知知的情况太过特殊，本应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与夫人商量了大半宿。
老丈人不是好糊弄的。
夫妻二人决定还是坦白。
这样以后若是还能听见关于镇远将军府的祸事，他们也不用想那么多借口去让其躲避。
他们确信，无论知知怎么与众不同，都是他们的孩子，都是老丈人的宝贝外孙。
他会吃惊，可能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但绝对不会对知知做什么。
“原来如此！”楚忠国心口的郁结快速散开。
在没问清事情之前，他差点以为女婿已经站在太子那边。
若是让皇上知道，一个丞相也站了队，说不定容不下他。
说实话，楚忠国处理完镇远军的事情后，就想着要不直接告老还乡。
若是他日东窗事发，说不定皇上会看在他主动告退交出兵权饶过这个女婿。
楚忠国看向苏文成。
忽得又有些不是滋味。
“你们都能听见，为何我这个做外公的不能听见？”
苏文成面对无由来的醋意，笑眯眯的。
“老丈人，这小婿也没法解释。”
楚忠国气得哼了一声，半身戎马的大将军，吃着女婿的醋就如同一个蛮不讲理的小姑娘一般。
“两日后婉儿的大哥回京，你们夫妻二人空了就过来。”
“是，小婿一定会带着妻女去欢迎大舅子回京。”苏文成拱手道。
苏知知不知道自己目前最大的秘密已经被暴露了。
她吃过奶后，被楚氏放在摇篮之中。
小小的手还攥着一只鸟儿木雕。
红绸将摇篮提到院子的树影之下。
稀疏的太阳从树叶的缝隙中落下，不晒，照得苏知知的脸蛋更加白里透嫩。
“红绸姐姐，夫人在吗？”一个丫鬟站在院门外问。
“夫人在厢房，怎么了？”红绸是楚氏身边的大丫鬟，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经她手处理就行。
丫鬟扬了扬手中的信封，“书院那边给夫人寄了信。”
红绸确定摇篮放好后，接过书信。
她认出是大少爷的字，对丫鬟道：“我交给夫人就好。”
红绸拿着信走回厢房。
苏知知在树影下继续晒着太阳。
她举着手，好奇看着手中的小鸟木雕。
这个腿好像能塞进嘴巴里吮。
她奋力地抬起手，张开嘴。
晶莹的口水控制不住地往下淌。
小鸟腿快要凑到嘴巴的时候，眼前出现一张人脸。
苏知知被吓了一跳。
【我去。】
【吓到宝宝了。】
苏如烟冷冷地看着眼前圆乎乎的小婴儿。
记忆里面的苏知知，面黄肌瘦，一副活不长的模样。
不一样。
跟记忆里的完全不一样。
苏如烟双手微微握着，低声喃喃。
“为什么会不一样了？”
苏知知脑门挂上一串无形的问号。
？？？
【什么不一样？】
苏如烟依旧是那个样子。
日日夜夜的保持，让她早已经习惯无论人前人后，她都是一副清冷作派。
她低垂眼眉毫无表情的样子在苏知知的这个角度看来，有点恐怖。
试想，一个皮肤白皙的人面无表情地站在你的床边。
还穿着一身白。
活脱脱的就像一个阿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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