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东隅一脸迷茫的用两根手指将那份契约书拿起来，放在眼前，前后左右都看了一遍，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有这契约书？”
他睁大了迷茫的双眼：他们不是在循环中吗？既然是循环，那为什么上一次循环里的东西能带到下一次来？可这契约书又不是假的，上面还明晃晃的有叶扶摇的私印和手印呢。
他的反常举动也吸引了叶扶摇、桑榆晚和孟北海三人。
只见桑榆晚放开叶扶摇，跑到柜台前问他：“师父，怎么了？”她看到那份契约书后，惊讶道：“这儿怎么会有一份契书？”
孟北海也过来了，盯着那份契书，半晌才说道，“既然有契书，那是不是说明，上一次循环里的东西能带到下一次来？”
“你们在说什么？”叶扶摇的声音插了进来，她将那份契书接过来收好，“这份契书怎么了？昨天刚刚签的，你们这么快就忘了？”
三人三头雾水地看着她，异口同声：“什么昨天刚签的？”
叶扶摇更加莫名其妙：“昨天不是你们三个想办法把张飞虎和林会长引到我们店里，让我们当着汪家的面把契书签了吗？你们这么快就忘了？”她说着，伸出手去探了一下桑榆晚的脑子：“不烫啊，也不像是发烧发糊涂了的样子，怎么能这么快就把昨天的事情忘了呢？”
她的话像是一道惊雷，打的三个人在原地差点站不住。
桑榆晚：“你说什么？”
孟北海：“昨天签的？”
顾东隅：“不是循环吗？”
叶扶摇看着他们三个，“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片刻之后，叶扶摇恍然大悟，一边抠着下巴一边说道，“所以说，你们以为你们进入循环了。”
桑榆晚：“不然呢？如果不是循环，那如何解释那些顾客每天都点一样的菜，来的都是一样的人，而且顺序还一样？”
叶扶摇：“他们不仅这几天来的是一样的人，点的是一样的菜，顺序还一样，往前面好几天差不多也是这个顺序。你说的那几个顾客，他们每次吃饭都是一家人一起出动，口味也都大差不差，自然每次点的菜都是一样的了。至于你们说他们来的顺序差不多，是因为他们每天出门的时间差不多是固定的，但他们到大吉鸭店的距离不一样，加上步行速度差不多，这样看起来，自然顺序也就差不多。”
桑榆晚连连摇头：“不不不，前面还有可能说得通，可单是顺序这一件事，这么多天他们不可能每天都同样时间出门吧？这么多天下来，我看他们每天到店里的顺序都是一样的。”
叶扶摇无所谓的一摊手，“我只是说差不多，没说他们的顺序一定都是一样的。而且你口中的‘每天’也不过就前面三天时间吧？如果你仔细观察，后面几天他们的顺序就不一样了。”
桑榆晚将信将疑地看了她一眼，还是不太相信。
孟北海站出来说道，“那你怎么解释，每天鸽子的路线都是一样的呢？”
他说完，顾东隅和桑榆晚在他背后猛点头。孟北海得意洋洋地看了他们一眼。转过头对叶扶摇说道：“人的行为还能人为控制，可鸽子的路线你就不能控制了吧？”
叶扶摇没好气地看了他们一眼：“要我说，鸽子的行为比人的行为更好控制。你们不知道吗？”她抬手一指，指向鸽子往回飞的方向，“这些鸽子是别人驯养的信鸽，每天练习的飞行路线都是固定的，就算有些许的不同，以人的肉眼看过去也绝对察觉不到什么。”
没想到她这么轻松地就破解了，三人一时间张大了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她。
叶扶摇冷酷无情地说道，“我看你们一天到晚就是不想上工，尽找偷懒的理由。”
她这么一说，顾东隅连忙站出来说道：“可是掌柜的，你怎么解释这段时间我们每天早上醒来都在同一个地方，而且醒来的顺序都是一样的呢？”
这下轮到叶扶摇张大了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驳了。
顾东隅得意地看了她一眼，又得意洋洋的看向孟北海和桑榆晚，差不多就要眉飞色舞起来，眼见叶扶摇被他问到了，桑榆晚站出来说道，“我看就是循环，就算今天没有进入循环，那在昨天之前我们肯定也在循环里，只不过我们没有发现罢了。”
另外两人狂点头，可是叶扶摇皱着眉，从袖子里面掏出一截没有燃尽的香：“这个东西怎么解释？”
孟北海一愣，“你怎么会有我的幻梦香？”
桑榆晚看到那香只觉得熟悉。但是顾东隅总算想了起来。
时间拨回数天前，那天魏无名到他们店里，来找他们三人做交易，没人理会叶扶摇，她在一旁将这香点了起来……
顾东隅转头看向孟北海：“我记得掌柜的把这香点燃了，这香有什么作用？”
孟北海说道：“具体什么作用我还没有研制出来，但我本来是想把这香做成无色无味、不易让人察觉的迷香，可是无色无味容易，但不易让人察觉却实在做不到。于是我只能改变方向，想办法把它做成可以带人进入梦乡的‘引子’，只不过我还没有研发好，只知道点了这个香容易让人睡觉，但具体有什么后遗症我却不知道。”
他突然反应过来，“该不会是掌柜的点了这个香，我们大家都在睡梦中吧？这些天发生的事全都是梦一场，昨天我们梦醒了，就有了那份契书。”
顾东隅沉吟片刻，“我看不是我们都在梦里，而是你的这个香容易让人放松警惕。睡觉前和刚醒的时候，本身就是一个人意志最薄弱的时候，如果有什么东西可以做牵引，让我们大家误以为进入了循环中，似乎也说得过去。”
另外三人恍然大悟。无他，眼下也只有这种解释，勉强说得过去了。
得知他们并没有进入循环，桑榆晚垂头丧气地坐到一旁，说道，“那这几天打工就不算白打了吧？”
孟北海：“终于不是白打工了，可以想到我们微薄的薪水，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惋惜。”
顾东隅：“最该惋惜的，应该是掌柜的吧？”
三人齐齐抬头向叶扶摇。看去果然她正一脸惋惜地小声自言自语：“要是能永远在循环里，直到他们把我变成豫章郡首富就好了。”
顾东隅、桑榆晚、孟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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