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睁开眼睛，视线重新回到书本上面，只不过那眼神，却是没有焦距的。
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捏着书籍一角的手指用力到指尖发白，脑海中全是白日里的那个金发少女。
为什么为什么……
教皇眼中满是不甘，低声呢喃着：
“为什么你宁愿选择那种脆弱的少女，都不搭理我？我只是想要长寿而已，就真的那么难吗……”
可惜这个问题，注定不会有人告诉他答案。
次日一早，姜玳在女仆的伺候下，穿上了象征神女的华丽衣裙，头顶上还戴了一个和教皇类似的圣冕，衬得姜玳越发神圣、高洁，宛如真正的神女一般。
当神殿内巨大的钟声响起时，周围的平民如潮水般向着广场聚集，密密麻麻的，几乎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狂热的光辉，宛如前世的传销现场，只不过这比传销还严重多了。
姜玳和教皇前后脚出现时，广场上立刻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直到两人走到光明神的雕像前，教皇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所有人这才安静下来。
姜玳却注意到，广场四周还有一些座位，像前世的足球场一样，上面坐着零散的人。
虽然因为离得太远，看不太清楚，但通过对方华丽的衣着和身边伺候的仆人来看，不是贵族便是皇室。
教皇举起法杖轻点地面，下一秒，声音清晰的传入广场上的每个人耳中。
“光明神大人的子民们，欢迎你们来参加今日的仪式，在这里，我先宣布一个好消息，就在昨日，光明神大人降临神殿，并亲自选出了一个神女，便是我身边的，莉莉娅神女！”
欢呼声响起。
“神女！神女！”
“哇，莉莉娅神女，这么漂亮，还是光明神大人亲自选择的，真想跪下好好亲吻她的脚面。”
“神女的眼睛和头发太漂亮了！”
“求神女怜悯，我的孩子生病好几天了，一直没有好转，求神女赐下神水！”
“莉莉娅吗？神女的名字好好听。”
“光明神大人竟然降临神殿了，看来莉莉娅神女很受光明神大人的喜欢。”
……
等议论声逐渐停止后，教皇再次开口。
“接下来，让我们欢迎莉莉娅神女代表光明神大人为大家赐福！”
话落，教皇便站到了一旁，静静地看着姜玳。
可惜他想看到姜玳手忙脚乱的场面并没有发生，只间姜玳抬起手放到胸前，眼神悲天悯人道：
“愿光明神大人赐福各位！”
随后姜玳闭上眼睛，一副虔诚祈祷的模样。
很快，在众人期待的视线中，姜玳背后的光明神雕像突然光芒大盛，衬得姜玳如同雕像脚下的蚂蚁，紧接着无数金色的光点如同下雨了一般从雕像身上飞出来，洋洋洒洒的从广场上空落下。
顿时所有人的神色更加狂热。
“是神水，真的是神水！”
“神女第一次就召唤出了神水，果然是光明神大人的使者。”
“哈哈哈，我喝到神水了，身体感觉好轻松啊。”
“儿子你醒了？太好了！感谢圣女赐下神水！感谢光明神大人！”
“感谢光明神！”
……
随着接连不断的感谢声响起，所有人都自发的跪在地上，虔诚的看着那巨大的雕像，以及雕像前面的少女。
但唯有一人，就是教皇，死死的盯着姜玳，察觉到自己的眼神太过露骨，才及时收敛。
他知道莉莉娅询问女仆仪式的事情，却有信心莉莉娅做不到，甚至还想过莉莉娅可能会来求助他，可一切都是他想多了。
重要的不是仪式的步骤，而是其中最为关键的，发送神水这一步。
神殿有两种水，一种圣水，一种神水，虽然叫法不一样，但实际上功效一样，都是拥有治愈效果的力量凝聚成的水而已，只不过圣水只能治愈一般的疾病，神水却能治愈任何的疑难杂症，这也是神殿收揽信徒最有效的武器。
之前每一次的仪式，教皇都凭借自己光系魔法师的身份完美完成了赐福神水的仪式，所以知道莉莉娅询问女仆仪式的时候，他一点都不着急。
因为莉莉娅只是个普通人类，不可能像他一样创造出圣水或神女，可谁能想到，莉莉娅偏偏创造成了呢？
而且……
教皇接过一滴下落的神水，在里面感受到了光明神熟悉的气息，这让教皇更加崩溃。
为什么他需要自己创造，到了莉莉娅这里，却只是说了两句话，便轻易的调动了光明神的力量，而且看莉莉娅的神色，似乎一点儿也不难的样子。
嫉妒和不甘啃噬着教皇的心，让教皇的脸色越发扭曲，幸好及时低下，这才没被人发现。
但同时，教皇心底突然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光明神对莉莉娅这么偏爱，是不是说明莉莉娅对光明神来说是不一样的？
难道只是因为美貌？不，光明神没那么肤浅，一定有他不知道的，更深层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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