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衡才上职，便接到州牧的指派。
协同刘侍郎绘田。
程州牧才入州府，朝廷派来的户部侍郎就已经在正堂等候。
他提出需要一个辅手，选了程衡。
程州牧很高兴。这是他三儿子在朝廷面前露脸的机会。他爽快地允了。
程衡心情有些复杂。
从私心，他不欲同刘长义多来往。更不愿他来扰苏子意。
但从家族利益，能协同朝廷派来的官员办差，这是绝佳的机会。
苏子意这边，找了八百个借口，才把程文支去作坊监工。
好在铺子就在南街附近。她没有安排马车，说出去转转。
问了很多行人，才找到月喜楼。
四下看看无人，这才鬼祟走入云亭。
她来到柜台。凑近小声问道。
“请问，你们少东家……”
“娘子随我来。”掌柜不等她说完，便引着她上楼。
不是什么人都会来找东家，而且还是少东家。
他来时便交代，有位小娘子来寻他，直接领到顶楼雅间。
见掌柜已到三楼还继续往上，苏子意有些犹豫。
她对顶楼有阴影！
“掌柜的，不若我在三楼定个雅间。您去请人下来？”
“这……”
掌柜有些犹豫，这是他能做的主？
正想开口，顶上楼梯口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
“请苏娘子吃顿午饭，还得换几个雅间才行啊？”
严峥抱着臂，幽幽开口。
“是小爷下去抱呢，还是苏娘子自己上来？”
咳咳……
掌柜觉得这不是他能听的。轻咳一声，对着苏子意做请。然后下楼去了。
苏子意摸了摸袖箭，见他真的作势下来，她连忙噔噔噔上去。
正是午饭时辰，到处是耳目。她还要做人呢！
才上到楼梯口，严峥便拉住她的手，往雅间里牵。
“哟！没猜错的话，你袖子里装的，是我亲自给你定做的袖箭罢？”
他两指捏着她袖中硬邦邦的箭筒，不由笑出声来。
等会儿，给她扔地上。
“哼，你敢乱来，看老子敢不敢射你！”苏子意被他的揶揄口气，恼到了。
“不乱来，就吃饭。”他笑意更深了。
“这回真的只吃饭？”
她有些不信。吃饭还非得来顶楼套间？二楼三楼扎腚还是怎么的？
“不骗你，就吃饭。”他拉着她坐下。
果然半桌好吃的。
最后，她还是半信半疑吃起来。吃完后，她摸摸有些滚圆的肚子。
算她误会了，真是来吃饭的。
严峥抚了抚鼓腹。下次让掌柜少做两个菜。
很快，小二端来饭后茶盏。
“媳妇，给我也倒一杯茶水。”他对着苏子意说道。
“谁是你媳妇了！”苏子意两眼圆瞪。
他对她没有敌意？他老母亲都被休去念经了，不记仇？
她怎么那么不信呢！
给他倒茶？做梦呢吧！
苏子意噘嘴哼一声，自顾倒了一杯，一口饮尽。
“特喵的，姓严的，就知你不安好心。又骗我饮酒！”
这茶太甜了，有股酒味。
她站起身，一手指着严峥的鼻子骂道。
亏她还以为他真是叫她来吃饭的。
若不是怕他今夜又去闯州牧府，她今日还真不会过来。
“胡说，这是灵州特色茶饮。哪可能是酒。我看看。”
严峥不承认，他拉过茶壶倒了一杯，饮尽。
“分明是茶。子意想饮酒，让小二给你上便是。不信你再仔细品一品。”
他再倒了一杯，推向她。
特色茶饮吗？
苏子意有些疑惑，接过茶杯一闻，香香甜甜的味道。
她尝了一口，好像又没有酒味。是她多心了？
想着，一口饮尽了。
果然不是酒啊，很甜，再来一杯。
最后……
她的袖箭连同衣衫散落在地。
“小样，肌肉不错，平日没少练吧？”
“嗯，爷每日勤勉着呢。”
“嘿嘿……这块头，我喜欢。”
直到近黄昏，苏子意才幽幽睁眼。她的爪子还按在人家的胸口。
“醒了？”
头顶传来轻柔的声音。
欸……
就当她酒还未醒透吧。按住还未收回的手，又抓了抓。继续闭眼装睡。
“呵呵。”
他笑了。
格外地软。
“再揉，我可就不客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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