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转身离开码头,往山里走去的那一刻,几位女兵这才明白自己摊上了足以判死刑的大事情。
“他刚才说…杀掉全部天龙人?”
“全…全部?”
“完了,本以为只是一个调查任务来着…”
亚瑟捏紧双拳,轻衣勃发,从码头回到莱娅家门口。
“小仆人,祭奠完没有?跟我回山上去拿东西。”
“祭奠完了。”
不一会儿,莱娅就从屋内出来,看着门口双手环胸的亚瑟闭眼等待着她。
“嗯…”亚瑟见她出来,目光又闪烁一丝锋芒看了她一眼,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最近老是做一个奇怪的梦?”
“没有吧,亚瑟大人。”莱娅右手食指轻微扣动着下巴,想了想,除了日常以外,亚瑟好像根本没和她说过梦之类的事情。
亚瑟走向通往悬崖平原的那片森林,徐徐道来,
“我记得我说过,那个梦又开始纠缠我,我每天睡觉就会身处一个巨大无比的黑暗空间。
空间中有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另一个我。”
他的语气很直率,没有拖拉,简单告知,漫步前行在通往山上平原的小径泥路上。
“另一个亚瑟大人?”莱娅嘴角微微张开,有些疑惑,不太明白他的话。
“一个让我自己都害怕的我…”亚瑟目视前方道路,一脸严肃,继续说道,
“面如瘫痪一直盯着我,在那个梦里我和他只是相互对视,直到我睡醒后才消失。”
“是不是偶尔才做一次这样的梦?”莱娅思考了片刻,好奇的问道,没有亚瑟这样的话当做一回事。
亚瑟又回首看了眼身后的女人,微微一笑,继续前行,“自从回到这里的那天,每天都重复着这样的一个梦,唯一不一样的是,另一个我在那个黑暗中游荡,我只能看着他,观察他。
逐渐我好像慢慢地意识到…”
亚瑟的话戛然而止。
身后莱娅全神贯注听着他说的‘梦’,见亚瑟不说话,她一脸期待的开口询问,“意识到什么、”
“我意识到,我好像在平静、和平生活中度过太久,精神产生了极大的分裂。”亚瑟用右手掌心戳了戳额头,连他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
莱娅听到这样的话,死鱼眼一样的鄙夷表情看着亚瑟,“这又是什么奇怪的故事吗?亚瑟大人你要是精神会分裂,那谁还是正常人呢?”
她根本不相信这样的话,简直就是胡扯。
然而,这样的事情只有亚瑟知晓真相。
他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警告道,“再给你讲一个事情吧,你要认真听,要是你看到我以后露出冷峻的面瘫表情的时候,一定要躲得远远地。”
“为什么我要躲着亚瑟大人?你又不会伤害我。”莱娅又满脸疑惑的样子。
“不知道,当你看见的时候,那可能是另一个我。多重人格,精神分裂知道吧?就是报纸上和杂志上写的那样,某些人要是先天患有多重人格,或是后天经历遭遇过于悲惨,导致精神产生分裂,就会变成另一个人。”
见亚瑟这么长篇大论的与她说这件事情,莱娅突然也觉得奇怪起来。
这几个月他可一点也没生气过,平静的生活日常,都充满了笑容来着。
今天这是怎么了?
难道,和海军带来的消息有关系?
库伯静静的站在亚瑟的肩膀上,听着他俩谈论着什么,听到这样的桥段。
它也睁开眼睛,把鹰脖伸到亚瑟脸前叫唤了一声,“库伯?”(我也要躲吗?)
聊着聊着,两人不知不觉来到了。
面对库伯的话,亚瑟摸了摸它的头,“毛孩,你或许是…解药。”
库伯闻言,歪着头,也有些不理解。
解药?它抬头思考了一会儿,双爪突然用力捏亚瑟的肩部,满脸气哄哄的叫唤,
“库伯!”(混蛋!你原来是想吃掉我!)
它双爪越来越用力,无意间发现亚瑟居然不像往常一样疼得求饶。
而是推开木屋大门,走进客厅门后的对面墙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的那把佩刀。
“既然又入局。”亚瑟取下傲霜,拿在手里细细抚摸刀鞘,“那边至死方休,放下…呵呵,早早出海去找她的那一刻我才明白,原来我根本放不下。
我是异乡客,本不属于这里…可在绝望的时候她给予我生命和解药。”
莱娅双手握在腹前,满脸奇怪的盯着亚瑟的背影,听着他自言自语。
“罢了,罢了。”把刀拿在手里后,亚瑟便转身立刻准备离开这个岛屿,“我们走吧,傲霜,去终结这一切吧。”
越过莱娅身边时,亚瑟停下脚步,看着她完全和上一世不同的模样,
“我回不来你就去代替汉克,发展百货集团这个公司吧。”他对莱娅说道,“就当做是我给你的礼物,他要是不愿意,你就直接把他杀了。”
“亚瑟大人…”莱娅脸冒冷汗,尴尬笑着,“怎么突然说这么沉重的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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