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任务完成，即将进行结算】
【检测到宿主精神海出现波动，即将脱离当前世界】
乌松月从潜入舱中猛地坐起，抓着潜入舱的边缘大口大口地喘气。
早就接收到异常的监控人员赶紧跑过来，打开毛毯裹住她的肩膀。
“拿镇定剂来！”她在眩晕中听见一个陌生的女生着急地喊，“辛苦了，你做得很好。”
乌松月靠着最后的力气爬上检查床，剩下的检查就交给专业的人去做了。
她的右手搭在额头上，闭着眼缓解腹部传来的反胃感。
这算工伤了吧？
她苦中作乐地想，也许这次能多休息几天了。
精神稳定剂随着检查被推进她体内，她昏昏沉沉地听见检查员说话。
“听说是从有神明的世界回来的。”
“没疯么？真厉害呀。”
“听说是从压制组临时抽调过来的，那些神明、天道什么的，上峰还没找到更好的管理办法。”
“嘶——怪不得攻略组人员流动最大呢。高危职业啊。”
乌松月再次醒来时是在时空管理局所属医院的病房，身上已经换了宽松的病号服。外面负责她的医生推门进来，温和地笑着问她：“感觉怎么样？”
她皱眉撑着身体坐起来，“还行。”
嗓子发出的声音像是旧玩具发出来的。
她不适应地捏着喉咙，医生倒了杯水递给她。她端着水杯大口大口地喝着。
医生拿着全息电子屏滑动着，上面是她的资料。
“各项指标都很正常，除了精神力有过小幅度的波动。”
“很幸运，也没有被污染的迹象。”
“那就好。”她揉捏着眉心回应道。
对于有超凡力量存在的世界，时空管理局的应对向来很谨慎，即使身处更高的维度也不易被其他世界察觉。
时空管理局的上层人员也从不轻视那些神明的力量。
即使初步检查没有问题，她仍要在三天后才能被准许出院。
过了一晚乌松月就恢复过来，上面送了不少慰问品过来。
上面一早派了人过来，通知她极夜暂时被回收的事。她点了点头咬了口苹果，想了想把极夜在苏哲和威尔世界的出现的状况简单汇报了一下。
对接人员听后表情变得严肃，和她客套过后没多停留就离开了。
第三天医院送来了清洗好的制服，乌松月换掉病号服后先回了自己的公寓。
她作为压制组最顶尖的战斗员，单人公寓几乎占据了整栋公寓最好的位置。
重新回到公寓后，她才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她本就是去工作，没带什么行李。进屋后她靠在门上恍惚了一会儿，看着屋内的装饰，才逐渐回神。
这是她的世界了。
她脱掉工作服外套和裤子，光脚站在地板上，黑色的长发在背后摇晃。
乌松月走进洗手间站在智能花洒下面，比她水温稍高一点的水流缓慢地覆盖住全身。她站在温热潮湿的蒸汽里舒服地叹气。
活过来了。
刚刚结束的世界她还心有余悸。不用闭眼仿佛也能听见羽蛾的振翅声。
要是极夜还在，她都想商量一下没能不能把这段记忆也存档了。
洗过澡出来，床上的手机还在不停地弹出短信。她从床上捡起来看了眼，有任务积分到账的消息，一个数字后面不知道跟了多少个零。
其余还有她的假期提醒。
接下来她有一周的假期，可以随意支配。不会有紧急任务。
乌松月在自己的床上睡了一晚，一夜无梦，睡到中午才醒来。她睡眼朦胧地去摸枕边的手机，看到手背上的花纹才清醒了几分。
另一只手的拇指在上面搓了搓，她自己的肌肤都有些红了，图案也不见变化。
是类似纹身的东西么？
她在收件箱里翻了翻，还没有研究员的回复。
时空管理局有最先进的检查手段，确定没有污染应该没有问题吧。她带着这个花纹经历了两个世界，也并没有什么影响。
暂时还算安全。
起床后她吃了饭，晚上又去了趟酒吧。在酒精的催化作用下暂时把工作和暗藏的疑虑都扔到脑后。
接近凌晨才回到公寓。
放纵了七天后乌松月收到了新工作的通知信息。
达到会议室时已经有了很多人，她一进门就发现新工作可能不太寻常。在座的至少都是组长级别。
只有她一个战斗员……
她找了最末尾的位置坐下，会议内容出现在电子屏上。
居然是关于系统的升级和更新，以回收的系统作为基础开发，让以后的辅助系统更加人性化。
专业部分她听不懂。
但……她看向自己戴了手套的左手。心里说不清的不安。
会议结束前研究组组长把她留到了最后。
李澜推了推眼睛，客气地问她：“你回来了？任务完成了？”
乌松月轻微点头，直白地说：“嗯。李组你应该知道我要问什么？”
“那我可不知道。”李澜笑笑，看到她表情变了赶紧说，“好吧，不逗你了。
“让你参与新系统研发是上面的意思，你和极夜的程序共事过，由你来帮忙进行图灵测试最合适不过。”
“图灵测试？”
她愣了下，“等等，这么专业事真的要交给我这个战斗员？”
“嗯……我要问的不是这个，是关于极夜的另一个问题。”
“极夜在我回来前的两个世界出过明显的误判问题。”
李澜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我知道。极夜回收后我和其他组员排查过了，没有明显的程序漏洞。”
“目前按照神力影响和人工智能对人类情绪的识别不足处理。你知道的，我们即使身处高纬度世界，对神力依旧了解不足。”
乌松月张了张嘴，看见对方笃定的眼神，所有的辩驳都咽回肚子里。
“我知道了。”
她喉咙干涩地说了句。
对方是专业的，肯定不会相信她这个外行。她怎么说服对方，用直觉？
她目送李澜离开后拽掉手套，神色复杂地盯着手背上的花纹，片刻后左手插进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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