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108颗佛珠如数盘完，江之怀抬眸，沙哑老沉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你的计划到哪一步了？”
屋外藏獒无故吼了一声，男人的手一颤，檀香的灰陡然掉落，香也就此熄灭。
江钦屿放下剪刀，转过身一脸平淡：“什么计划。”
江之怀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站在风口正对位，身姿挺直地面对自己。
“总统。”江之怀说。
闻言，江钦屿瞳孔微缩。
很快他淡然一笑，自说自道：“老爸，我不会做任何不利于江家的事，你看这么大的合同，我还不是交到了你这里过目，没有把握的事我不会做。”
说着他俯下身来，握住江之怀的右手，触摸到满手皱纹。
“大哥能做到的，我会比他的更好。”江钦屿拿起他的手，放在旁边的钢笔上，“以后只要是您想要的，我都能满足。”
意思很明了，签下这份合同，那番话也是变相承认了江之怀心中所想。
儿子想靠北yue当总统。
虎父无犬子，江之怀把手抽回，声音平静：“我先想想。”
江钦屿脸上没什么情绪。
“好。”他应了声，直起身又走到了佛像旁，把香拔出来，拿出三根新的点燃。
江之怀睨了眼，“别让小童在外面等太久，把她照顾好，这事想好了我告诉你。”
“好。”江钦屿动作未停，仍是单手敬佛，瞧着只是比祠堂那会好点儿。
拜完就随意地插进香炉。
接着他转过身，朝江之怀抓了抓手，“老爸再见。”
极其礼貌。
然而江之怀没领情，皱着眉头把头一撇，不能多看一眼，不然又得拿敬香的事吵架。
听到脚步声到了门口，江之怀声音不大不小地说了句：“路上注意安全。”
尾音与关门声重合，江之怀只当他没回应就是没听见，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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