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还是忍不住会想。
姜笙每每回想到从前，总觉得似乎被一种不可言说的无力感扼住了咽喉一般。
她总是在想，如果那时候和盘托出，那阿州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她会懊悔，那时候她会不会太过谨慎了。
可惜，老天不会再给她第二次重来的机会了。
何若兰轻抚着她的后背，无声的安慰着。
姜笙自顾自的和她说着她与陆闻州的过往，每次想起，她脑海中的记忆都会越发的清晰。
良久之后，姜笙才缓缓说道
“当初褚向明瞎了眼的时候，我便想着，你这一辈子都不原谅他才好，无论他如何哀求，都不要心软回头。
可是如今，我却想着，若他真心悔过，若是你心里尚有他一点位置，倒不如给他个机会。
因为有的时候，你真的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
不然那次她也不会越俎代庖的让褚向明进了门。
她不想何若兰变成第二个她，终日活在懊悔自责中。
何若兰低着头若有所思，却并未说话。
姜笙笑着说道
“你不要有负担，好事多磨，当初他让你那般伤心，怎么也要多磨他一阵。”
何若兰笑了笑
“谢谢你，笙笙。”
姜笙莞尔一笑，两人站在一处，静静的看雪。
还是褚向明寻了出来，才将人叫回去。
回屋的时候，褚向明握着何若兰的手，不停的给她哈气揉搓着
“这么冷，也不带个汤婆子出来，你才出月子没多久，万一受了凉怎么办？”
姜笙漫步走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的身影，似乎与从前的她和陆闻州重叠了一般。
姜笙心生羡慕。
映秋这时却突然出现，将一个汤婆子送到了姜笙的手中
“小姐天冷，莫要贪凉。”
说完还贴心的为她系上了斗篷
“还看雪吗？奴婢陪您一起。”
姜笙握着烫帕子，红着眼笑了笑，
幸好，她始终不是一个人。
“不看了，回吧。”
“是。”
初一的时候，姜笙带着东西去给祖父拜年，顺便在那用饭。
李玲如今已经已经七个多月，肚子隆起不少，冬季路滑，她每日出门，陆鸣都极为小心的陪在她身旁，生怕她有个什么闪失。
李玲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如今也是十分小心，这个孩子是他们的意外之喜，李玲比谁都要在意。
姜笙到的时候，陆鸣正搀着李玲在院子里散步。
“二叔，二婶。”
李玲现在圆润了不少，整个人看上去温柔了不少，少了几分泼辣。
“笙儿，快屋里去，你祖父祖母等你半天了。”
听到李玲的说话声，覃舒掀开门帘走了出来
“娘！”
覃舒笑着说道
“方才我去门口，还没看见，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到家了。”
姜笙撒娇似的挽住了覃舒的手臂
“娘，我想吃粉蒸肉了。”
“都准备好了，就等你回来了，去吧，进屋陪你祖父他们说说话。”
“这就去。”
叶荣看到她进来，赶紧从炕柜中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笙丫头，快来，祖母给你准备了好吃的。”
姜笙凑近一看，是一个个小圆饼，小巧玲珑很是可爱的样子。
“祖母，这是什么？”
叶荣笑着说道
“这是芋泥香酥饼，这个东西除了小外城，哪都没有，味道好着呢，你快尝尝。”
姜笙吃了一个眼前一亮
“祖母，这个太好吃了。”
叶荣满眼慈爱的看着她
“喜欢你就多吃点，等到年后开业，祖母在给你多买些，这个新出锅的更好吃呢。”
陆小五看了眼叶荣，眼神有些幽怨的说道
“祖母，你不疼小五了。”
叶荣毫不留情的说道
“陆小五，你自己的那份是不是又吃完了？”
陆小五神色尴尬的笑了笑
“嘿嘿... 那个...”
姜笙知道小五爱吃，将自己的香酥饼递到了他的跟前
“过来吃嫂嫂的。”
陆小五刚想伸手，陆正和便在一旁幽幽的说道
“小四那份大半都给你了吧？”
陆小五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整个人小脸通红，给姜笙逗的哈哈大笑。
“没事，拿去吃吧，记得分小四一些。”
陆小五接过盒子，笑嘻嘻的说道
“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一边往外跑一边喊陆小四和陆知晴。
陆正和笑骂道
“这个小兔崽子。”
叶荣笑着说道
“小五最近格外贪吃，小四虽然嘴上不饶他，但其实也最向着他，有什么好的总会给他多一些，这不，前个买的,你们几个一人一份的，他自己的当天就吃光了，昨个把小四的又吃光了，今个儿又惦记上你的了。”
姜笙甚至都能想到那个让人忍俊不禁的场面。
“小五性子单纯，但是没有旁的心思，他这个年纪正是爱吃的时候，不妨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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