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些，大假牙还帮人买卖船舶，哪怕是小木船这家伙都有本事卖出去，对自己还真不一定多好，但是对朋友也好，还是对女人也好，那真的是舍得花钱的，我那年准备干舱机船，愣是被他劝住了，让我上挂机船，我这五台挂的拖拉机头，都是他弄来抵债品。”
“一共给我弄了八台拖拉机头，我用到现在，家里还有两台糊了油的拖拉机头。前面说的这些算是挣钱不少的，他还帮着别人弄货，从煤炭到石英粉，还有那铁矿石，化肥，石子几乎应有尽有，最重要的一个提成不高，等于他有的赚，船老板也有的赚，所以这家伙在这一片到金陵蒲口那一片江面上那名声还是可以的。”
“唯独三点让人有些说三道四，第一个就是爱喝酒，酒量还大，第二个就是喜欢找那种女人，哪怕他和那个焦娟在一起了，还是会找，这个我们都知道。”
“但是大假牙第三点就有些让人不舒服了，就是要债太狠，就这方面也让他得罪过不少人。”
杜大用听到这里，才觉得这个褚师傅描述的重点来了。
“褚师傅，说说看，吴桓征要债的程度狠到了什么地步？”
褚师傅摇了摇头说道。
“曾经抱着人家孩子跳过江，你说狠不狠，人家孩子才七岁，给人家孩子吓到半死。可是毕竟欠他十三万，没办法，后来提高了利息，还了大半年才还掉。”
“还有一次，找人家要债，人家养的看船狗，他直接用猎枪给打死了，就在人家船上炖狗肉吃的，最后还是还不起，重新签了一份利息高的借款协议，也是还了挺长时间才还上的。”
“警官，这类事情，吴桓征也是没少干，所以说他这个第三点，就把他弄到了毁誉参半。不过只要认真还钱的，大假牙也还算可以的，而且一般家里出了大事的，比如搞船的时候，家里父母生大病的，还有老婆生大病的，家里老人不在了，停船停了不少航次的，这些吴桓征还会适当减免一些利息，甚至延长还款时间。”
“我也不说他大假牙什么好话，也不说他什么坏话，反正我褚光明说话和我名字差不多，说的正大光明，哪怕大假牙当我面，我也是这些话。”
杜大用听到这里，拿出香烟继续散了一圈。
点过烟以后，才朝着这个褚老板继续问道。
“这个人在钱杭肖山那边还有朋友吗？”
“有，老韩，你没有告诉警官吗？那个江明不就是钱杭人吗，他也是搞船的，和大假牙关系不错，那会儿大假牙想着要去海上看看，江明正好是搞大船的，七千多吨的船，不过股东有些多，那是零三年吧，是不是啊，老韩？”
杜大用随即把目光放在了韩三江的身上。
“警官，老褚说的是对的，大假牙在零三年的时候在江明那里待过两三个月，这个还是听他自己说的，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去的，那家伙飘忽的很，喜欢到处跑，说是那样睡得女人会多一些。”
“褚师傅，具山保认识吗？”
杜大用再次提到了具山保这个人。
“认识，具山保，李建设，大假牙，江明他们几个我都认识，具山保和大假牙不是一路人，李建设更加不是，不过这三个人都能喝点酒，两个人加起来能把大假牙喝痛快了。”
“具山保是老实人，船上的万金油，这家伙真的肯学，还会爆破，炸矿山也是一把好手，平常话也不多，除非喝了酒以后。”
“李建设这个人怎么说呢，做人会算计一些，但是不会对自己熟悉的人算计，可是对不熟悉的人，那真的会算计，精明的不行。所以具山保有不错的活，都会带着他，有李建设帮着他谈干活的价钱，具山保也不会吃亏。”
“这里面就江明最有钱，也不能说他最有钱，而是那家伙会搞钱，至于他的钱从哪儿来的，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了，对于我来说，除了江明，其他几个人都是可以交心的，但是那个江明不行，感觉有些不摸底，怕自己被他给坑了。”
杜大用觉得这个褚老板说话确实挺敞亮的，心里面有不满意的地方就突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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