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真小手贴着乐嫣的额头，目不转睛盯着她。
“小宝，阿娘没事！只是天太热了。”
怀真闻言挥动小手给乐嫣扇风。
乐嫣心软得一塌糊涂，亲亲怀真软乎乎的小脸以作感谢。
怀真动作一顿，变成红彤彤的苹果，然后小手挥动地更加卖力。
温言见状学着怀真的样子为乐嫣扇凉，并将侧脸伸到她面前。
温言:嘿嘿，侧脸最帅！
怀真:阿娘是个学人精！
乐嫣和怀真一阵眼神交流后，趁怀真沉迷在自己的世界，毫不留恋地溜走。
温言等了许久，始终不见香吻的到来。她回过头一看，一片枯黄的树叶摇摇晃晃地落在地上，好不凄凉。而乐嫣和怀真已经走到了假山附近。
“嫣儿，等等我！”
温言提起裙摆小跑到乐嫣身边，一手熟稔地搂住她的腰肢，一手将怀真抱住。谁料怀真搂住乐嫣的脖子不松手。
“我要娘亲抱！”
“小宝是不是不喜欢阿娘啊？都不让阿娘抱？好伤心啊！”
温言松开怀真，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条手帕，微微垂头擦拭眼睛下面的皮肤。要是旁人不知道，定以为美人在垂泪。
乐嫣一眼看透温言在做戏，刚满六岁的怀真自然水灵灵地上当了。
“阿娘，你莫哭！小宝喜欢阿娘。”
“第一喜欢还是第二喜欢啊？”
“第一喜欢！”
怀真一边说一边观察乐嫣的脸色，生怕娘亲因为不是第一喜欢而垂泪。
“那要不要阿娘抱？”
“要！”
温言如愿以偿，一手抱着怀真，一手搂着乐嫣，美滋滋地打道回府。
院子一切如故，只不过多从墙外生长进来的桃枝。
桃花已败，桃叶也枯黄，石桌上放着几颗桃子。
“娘亲，阿娘，爷爷的桃子可甜了。”
“小宝吃了几年桃子了？”
“今天第一次吃。爷爷种得桃树不听话，迟迟不愿意结果。阿娘，快放我下来，今天我还没给桃树唱歌呢！它要是生气，明年不结桃子了怎么办？”
温言将怀真放下。
怀真人还没站稳就跑了出去，蹲在墙根边唱歌。
“轱辘轱辘……”
轮椅转动的声音由远及近。
温言轻拍乐嫣的肩膀，随即走到怀真身边蹲下，与她一起为小桃树唱歌。
乐嫣长舒一口气，转身看面对来人。
“你都这么老了！不过三年…”
乐坤宁苍老了许多，随意挽起的发髻中竟看不见一根黑发。他瘦弱到撑不起身上的衣服，泥土星星点点沾染在衣袖上。
“嫣儿，你回来了！”
“为什么折磨自己？”
“嫣儿，等桃树长大，我就去见你娘了。”
乐坤宁抬头仰望向那入墙来的枝条，仿佛看到了温雅。
“那我呢？也对，我就不配成为你们的牵挂，不值得你们为我留下。她是，你也是。”
乐嫣背对乐坤宁，飘忽的视线最后停留在温言身上。
“嫣儿，我做错了很多事，剩余的时间也只能为留下一棵桃树了。”
“你心向死，剩余的时间自然不多。如果她还活着，定不愿看到你这样。”
“对了，小宝很喜欢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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