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第一缕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照在岳少阳棱角分明的脸上，但微微皱起的眉头和青色的胡茬却显得整个人有些沧桑疲惫。
岳少阳地睫毛在阳光照耀下跳动，他习惯性地把手往旁边一搭，意料之外的冰冷让岳少阳猛然睁开双眼，空荡荡的枕头以及冰冷的床铺让岳少阳一下慌了神，昨晚自己好像喝多了，就记得自己上了李叔的车，后面的事再想不起来了。
岳少阳慌忙坐起身，可宿醉带来的头疼以及未消散的眩晕感也随之一起发作。
“呕！”岳少阳捂住嘴冲向厕所，昨晚吃的东西本就少得可怜，现在也混着酒精漂浮在马桶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食物发酵的浓烈味道。
“下次还喝那么多吗？”
林昊的手有节奏的在岳少阳的后背上轻拍着，岳少阳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然而后果却是……
“呕！”强烈的呕吐感让岳少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马桶冲了三次水后，岳少阳才脱力地靠着马桶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想自己叱咤酒场这么多年，唯一一次喝吐还被林昊看见了，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漱漱口吧。”
岳少阳接过水杯，清凉的自来水确实让嘴里的异味被冲淡了不少。
“你洗漱一下，我去弄早饭。”
“昊昊！”岳少阳叫住林昊，“我……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林昊有些疑惑，他不懂岳少阳为何有些小心翼翼，但林昊还是冲岳少阳点点头。
林昊出去以后，岳少阳慢慢走到洗漱台前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自己憔悴的面容以及黝黑的瞳孔，脸颊滑落的水珠似乎又把岳少阳带回昨夜的酒局，酒杯碰得叮当作响，酒杯里却倒映着他人的冷眼、戏谑甚至是蔑视，自己却只能当作看不见，甚至还要笑脸相迎。
“习惯习惯就好了，以后这样的日子还很多。”岳少阳安慰着自己，可是镜中深邃的双眼以及握紧的拳头全都写着岳少阳的不甘。
“早上我们吃什么呀？”岳少阳一改颓态嬉皮笑脸地从卫生间出来。
“白粥。”桌上冒着热气的粥被林昊吹出一个小坑，“你要想加糖自己去加。”
“加什么糖啊，我有个好东西。”
岳少阳神秘兮兮地走到厨房拉开冰箱门，嘴里念叨着：“小咸菜，小咸菜。”
说着岳少阳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找到一袋咸菜，就在他准备关上冰箱门时，他发现冰箱里多了两个自己不曾做过的菜。
岳少阳沉默地走出厨房，手里端着一碗咸菜。
“这就是你的好东西？”林昊尝了一口，不得不说白粥和咸菜属实是绝配。
“还挺好吃。”
而岳少阳却留意到林昊手上的创可贴，他低着头舀起一片粥，却怎么也喝不下去。
“你昨天做饭了？”
林昊一愣，但又夹了一筷子咸菜，摆出一副不在意的表情说：“做着试试而已，感觉也没那么难嘛。”
岳少阳没说话，只是伸出手拉起林昊的左手，轻轻地撕下林昊手上的创可贴，露出一道扎眼的血痕。
“干嘛呀！”林昊想把手抽回来但却无济于事。
“第一次做饭难免会切到手嘛，你不会这都要嘲笑我吧？”
岳少阳靠着林昊泛黑的眼眶以及眼里的血丝，刚才破裂的伪装此刻被完全击碎了，他太清楚那种在这个本该团圆的日子里望着一桌菜的热气逐渐消散的感觉了，但他却让林昊也经历了这样的事。
岳少阳低下头，红润的唇轻轻落在林昊手上的血痕上。
“对不起昊昊，我不该丢你一个人在家的。”岳少阳摩挲着林昊的伤口，“很疼吧。”
“立定！”
林昊想捉弄一下岳少阳，然而这一次岳少阳却一点反应没有，不过林昊也趁着岳少阳晃神，一把把手抽出来，对着他的额头就是一个脑ber。
“矫情什么啊！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手上被手术刀都不知道划过多少次了，这就是稍微深了点而已。”
“我关心你呢，你咋下手这么狠？”岳少阳五官都疼得拧在了一起。
“因为我总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要是一直这么依赖你，以后你……怎么办啊？”林昊低着头默默喝了一口粥，原来这种天气粥真的凉得很快。
“我……”岳少阳想告诉林昊自己已经放弃了，但那天在海南机场发生的事又一次浮现在眼前，林昊当时跟自己说的话又一次回响在脑海里。
岳少阳长叹一口气，起身端起两个人面前的粥走到厨房，微波炉运转着，岳少阳靠在门框上对林昊说：“那你就在能依靠我的时候尽情依靠我吧。”
“当然！”林昊的嘴角微微翘起，白粥与牙膏的味道突然混合在一起，在燃烧的激情中，已经没人在意厨房里辛勤工作的微波炉早已发出了“叮”的一声。
尽管春天已经到来，但初春的夜晚还是有些严冬的余威。林昊和岳少阳吃过晚饭后，穿着厚实的衣服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着，感受节日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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