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在他耳边呢喃阵阵，每个字都摄魂。
季清欢感觉自己像被挤在铁板上的烤鱿鱼，随着每一声低哑央求而蜷缩，榨干名为理智的水分，纠结到最后。
他泄气般覆上韩枭的手背，声若蚊蝇的问。
“...亲多久。”
“不会很久的。”韩枭保证道。
无需更多语言，浓黑如墨的眸子沉沉锁定他想亲吻的人，韩枭半阖着眼，吻住这张自己期盼多日的唇。
当唇瓣触到一起的瞬间，气息交织缠绕到密不可分。
但却一触即离。
没有直接就亲吻的严丝合缝。
主要是，韩枭怕这得来不易的亲吻会给人留下不好体验，他克制着想唐突进攻的欲望，轻缓吮一下，就撤开看看季清欢的脸。
仿佛要确认这不是在梦里。
他是当真俯趴在季清欢身边，可以真实的亲亲他。
亲一下就撤开了，这让季清欢有点懵。
他抬起眼睫看韩枭：“...结束了？”
这么快。
“呵，”韩枭哑然失笑。
其实季清欢才是那个最嘴硬的人。
明明心里也很想跟他亲近。
但每次都要假意抗拒。
清矜的可爱。
韩枭把额头贴在身下人额角，笑的胸腔里震了两下，笑过后才说：“当然不。”
“那就别废话！”季清欢被笑的脸热。
他抬手压着韩枭的脖颈把人按下来。
“呃。”两唇仓促磕碰上。
好粗暴。
韩枭偏头回应这个吻，安抚的引导季清欢慢下来，用自己的节奏撩拨他，细细舔过唇舌和上颚，没过多久，季清欢的呼吸就随着他节奏而混乱，这才是韩枭喜欢的亲吻。
在亲吻的间隙里。
韩枭还不忘轻喘着吐槽这人：“怎么就教不会，一点都不温柔。”
“你找温柔的去亲。”季清欢回他。
韩枭笑了：“你不给我找，你说过不许我亲近其他人。”
“你废话真多。”
“唔。”
再度亲上。
“......”
野外小帐，两颗年轻而炽烈的心在搏动雀跃，像山涧溪流正于暗夜中奔腾，水声淳淳，无声胜有声。
亲吻还在持续。
韩枭把放在季清欢衣裳里的手抽出来了。
因为怕忍不住会做些什么过分举动。
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他还是有分寸的。
并非每一枚吻都会归于情欲。
比如韩枭喜欢亲吻，只是想用这种交换唾液的亲昵行为，确定自己在季清欢这里是独一无二的。
正走神，舌尖被季清欢咬了一下。
这是惩罚韩枭的不专心。
韩枭吃痛：“你咬我。”
“你在想什么。”季清欢气息微喘，刚洗过澡就像是又要出汗。
这才察觉自己掌心还攥着韩枭的手。
韩枭手指清瘦又修长，手背肤如凝脂。
他曾偷看过许多次。
只是季清欢以前没想过，韩枭这个人、这只漂亮到无可挑剔的手，会坚定来到他身边并靠的这样近。
世事无常，人生无常。
韩枭姿势是侧躺，索性枕着自己的手肘看季清欢：“在想你怎么学不会温柔，幸好还只是亲吻。”
若是其他的......
“喂，”季清欢打断韩枭过度的脑补，“说好了不提那种事。”
试探果然被否决。
韩枭眸色闪了一下，挑眉道：“那就不要在床上用这种方式挑衅我，喜欢咬？幸好我比较有理智。”
“哦，”季清欢不太擅长跟他聊这个话题，大脑半空白的递了句，“....要是没理智你打算对我做什么。”
“......”
韩枭沉默了。
“？”季清欢侧头看他。
韩枭蹙了蹙眉，语气半真半假。
“你不会想知道的，你会气到打死我。”
靠。
就多余问。
季清欢本来要恼但忽然就没心思闹了。
他目光落在篷顶，抿了抿唇。
短暂的静谧，并排躺着谁都没说话。
只有呼吸正逐渐平静。
“韩枭。”
“嗯？”
“会赢么。”
“会。”
“会有很多伤亡么。”
“不会。”
“会有伤亡么。”
“......”
“韩枭。”
“嗯。”
“...我真的很不喜欢打仗，我没什么英雄主义，也不想在战场上用杀戮逞威风，厌恶看到活人的尸骨，”季清欢吸了口气，接着说，“其实，我想要所有人都安安稳稳的。”
韩枭拾起一缕身侧人的头发，勾在指尖垂眼看着，绕在手指上回应他：“我知道。”
“你不知道，我刚才听见有兵将说想家....”季清欢换了姿势，面对着韩枭侧躺，枕着手肘看韩枭的眉眼。
“他们说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回家，还说想在今晚做梦，哪怕再梦到一次家眷的脸。”
怕明天出阵后，身死魂灭。
就再也看不到了。
季清欢说这些话时，嗓音很低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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