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伺候林大公子、林二公子身边的下人都死了吗,有没有出了府的?”
夏雨摇了摇头,“回大人,在林家伺候的下人都死了。”
下人都死了,就更不好查七年前的事。
线索一下子断在了这里,张泽略微烦躁地踱步。
突然,张泽看向夏雨,“林炆的尸/体在何处?”
夏雨、方然壮着胆子,分开找林炆的尸/体。
夏雨先一步道:“大人,草民没有找到林炆的尸/体。”
方然紧接着,道:“大人,草民这边也没找到。”
方然忍不住嘀咕,“不可能啊,林家众人的尸/首,我们都命下人收殓了,怎么会没有林炆的尸/体?!”
张泽注意到方然脸上的疑惑和不解,吩咐道:“你们两人再仔细找一遍。”
夏雨、方然壮着胆子再次查看祠堂内所有的尸/体,“大人,林炆的尸/体不在这里,我们没有找到!”
张泽托着下巴,猜测道:“林炆的尸/体不在此处,要么人还活着,但是被凶手劫走了。
要么凶手觉得杀了他还不解气,打算用林炆的尸/体泄愤……也许林炆的房中会有一些线索。”
思及此,“林炆住在哪一间屋子?”
夏雨、方然齐齐摇了摇头,“我们不知。”
自打林炆成了林家的家主,手腕层出不穷,拼命地打压他们。
这几年,他们的生意比原先差了不少,要不是有些家底,生意可能都做不成了。
张泽见两人都不知道,没有为难他们,“你们跟本官来。”
接着,夏雨、方然跟着张泽在林府里转圈,只要是有可能是林炆的屋子,他们都仔细查找线索。
方然刚踏进正堂,就见博古架上摆放着一尊雕工精细,白玉无瑕的观音。
“大人,此处极可能是林炆的屋子,三年前,他曾花重金买下了一尊白玉观音。”
夏雨顺着方然手指的方向,看到了白玉观音,附和道:“不会错的,林炆信佛,每年都会去云崖山上的静心寺小住半月,静心参禅。”
“云崖山静心寺,这么重要的事,你们方才怎么没说?”
“草民不信佛,先前与林炆没甚交集,故而忘了此事。”
张泽敛了敛眉,“罢了,当务之急是仔细搜一搜此处可有线索,你们二人跟着本官,不必动手。”
几个护卫不需要张泽吩咐,各自散开搜索着线索。
“大人,这面墙里头是空的!”
张泽闻言,急忙赶了过去,“将机关打开,本官倒是要看看里面藏了什么。”
墙上的机关并不复杂,护卫只花了半盏茶不到的工夫就解开了机关。
正如护卫所说,墙里面是空的,里面整齐摆放着账本,还有好几件价值不菲的珍玩。
张泽拿起最上面的账本查看,夏雨、方然恨不得自己的脖子再长些,他们也很好奇账本里记录了什么。
张泽的神色越发难看,一个小小的林家,一个小小的从九品茶马副使,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
短短十几年,左右一倒手,一年竟能赚数十万两白银。
林家赚的数十万两银子,其中七成以各种手段送给三女婿赵举人。
赵举人用这些银钱,在茶马司混得如鱼得水,还想着更进一步。
夏雨、方然都不是蠢人,他们察觉到张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张泽没有理会两人,快速将所有的账本翻看了一遍。
“当啷——”
一声东西落地的声音,在安静的密室里特别突兀。
张泽低头寻常声音的源头,是一枚白玉玉珏。
张泽捡起玉珏,仔细查看玉珏是否有特别之处。
夏雨越看越觉得张泽手里的玉珏眼熟,脱口而出道:“大人,这好像是林珏自小戴在身上的玉珏,是他的外祖送他的周岁礼,这块玉珏怎么会在林炆手上?!”
“林珏?”
夏雨忙解释,“就是林家的大公子。”
张泽看了看玉珏样式没有特别的地方,将玉珏递给夏雨。
“夏雨,你仔细看一看到底是不是林珏随身佩戴的那块玉珏。”
夏雨接过玉珏,翻了一面,在玉珏的背面找到了米粒大小的一个红点。
“大人,这确实是林珏佩戴多年的玉珏,这块玉珏最引人注意的是这米粒大小的红点。”
夏雨将红点的位置指给张泽看,“白玉无瑕价值更高,然而,这块白玉上却有一个米粒大小的红点,破坏了整块白玉的品质。
制作玉珏的匠人心思灵巧,将这粒红点雕琢成了一轮红日,寓意鸿运当头。
林珏的外祖很喜欢这个寓意,所以将这一块玉珏送给了林珏做周岁礼。”
林珏的腿没有残前,夏雨与林珏是好友,又是差不多的年岁,彼此之间十分了解。
“大人,林珏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所以有人雇了人扮成了山匪想要了林珏的命。
林珏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死里逃生却残了双腿。
幕后的凶/手没有找到,所以,他性情大变。
或是他知道了幕后的凶/手,但没法为自己报仇?”
“你详细与本官说一说,林珏双腿还未残前,林珏与赵举人这个妹夫关系如何?”
“容我想想。”
“赵举人是二十年前娶了林三小姐,当时他只是一个穷秀才。
有了林家的扶持,赵举人终于在林三姐嫁入赵家后的第九年考中了举人,虽然是最后一名,但也是实打实的举人老爷。
源柔府自来文风不甚,多年都难不了几个秀才,更何况是中举人了。
赵举人中举了,赵家水涨船高,林家作为赵家的姻亲,又帮扶了赵举人近十载,跟着水涨船高。
林珏是林老太爷的长子,比林三小姐大了七岁,两人的关系淡淡。
赵举人中了举后,林珏却不怎么高兴,反而更不喜这个妹夫。”
“如何不喜?”
“赵举人上门拜会林老太爷,林珏却邀我去花/楼饮酒取乐。
一次,两次,我没觉得不妥,只当是他高兴。
但有一次,我在与林珏饮酒时,忍不住说了几句赵举人的好话,林珏当即就变了脸色。
‘他赵鹏如何是他的事,与我何干?!莫要在我面前提起他,晦气!’
他当时说这个话的时候,面色冷得吓人,我见状连忙赔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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