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太觉得自己对她而言有什么不对的，要真说起来，唯一做的不对的就是当初怎么就脑抽了想去撮合他们二人。
现在想想依旧觉得自己脑子抽抽的，她原本想的是，男女主在一起，她也算是任务完成了。谁知晓这人居然这样的没良心，她就没见过这样恶毒的人，明明是自己的错，可是却没有半点儿的悔悟之心。
姜璃婉闻言一顿，眸色染上了些许的慌乱，给老太太下药，她原本也没有想过的，可是老太太太偏心了，总是在她的面前念叨着青时如何如何，明明自己才是照顾她的人不是吗。
姜璃婉甚至都忘记了，她在顾府的时候本来就是一个丫鬟而已，老太太对她好些，没让她和别人那样，她不仅不满足，反而还觉得老太太偏心上了。
可是姜璃婉不会这么想，她只会觉得，自己变成如今这般，一切都是青时的过错，若不是青时，她也不会遭此一劫。
“都是因为你，若不是因为你，我又怎么会对老太太下药？若不是她整日念叨着你，我又怎么会……”
姜璃婉忍不住怒道，青时闻言眯了眯眼，看着眼前的人忽的冷笑了一声，“因为我？”
“你在顾府，祖母待你不薄，虽然不是以亲孙女来对待，相比较其他人也已经是极好的了，倒是你贪得无厌，我顾家的东西，给了你银钱，供你吃住，倒是叫你忘了，你不过就是一个奴仆罢了，一个连奴籍都没脱的人而已。”
青时说着，想到祖母后来后悔将她带在身边的模样，又忍不住继续道，“你倒真真是和那养不熟的白眼狼一般，叫人作呕。”
青时原本也没想这么说她的，可是一想到祖母，她就止不住的恨。当初就不应该将她赶出去，就应该叫她将那些药通通吃下去，让她也尝尝那些苦楚才是。
打一顿算什么，她就应该后半辈子都受病痛折磨，她有今天，明明是自己贪得无厌，她的一切都是活该。
姜璃婉闻言脸色一僵，恍然回过神来看着青时，看着青时的脸，忍不住想要上前将这张让她厌恶的脸划烂，可偏偏她没法靠近青时。
脚上的锁链限制住了她的行动，让她不能再靠近青时。青时见状冷笑了一声，往前靠近了几步，刚好在她够不着的地方停下，“真是活该。”
好似火上浇油一般，姜璃婉歇斯底里的想要靠近她，青时双手环胸，一副娇纵大小姐的模样看着姜璃婉。
她觉得自己这会儿多少有点儿小人得志的意思了，可是她并不后悔，她甚至觉得这样的惩罚对于姜璃婉而言太轻了。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祁衍为什么不娶你吗。”青时道，“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
姜璃婉闻言忽的一顿，看着青时瞪大了眼睛，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一样，她看着青时，“你早就知道了，你早就知道我是……”
青时没说话，也不知是承认还是不承认，只是看着她道，“真可怜。”
她说着，往姜璃婉心口最脆弱的地方扎去。
姜璃婉恨祁衍，可是恨来恨去，最恨的还是祁衍不爱自己。
明明她那么爱他，她觉得自己付出了一切。
青时见状，看着姜璃婉这般，眼底划过一抹意味不明，她原本也不想这么说，可是看见姜璃婉一点儿也不知悔恨的样子，她忍不住。
“你若是独独针对我一人，我也不至于这般，可是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
怪你太过狠毒，残害了无辜的人。
她自己作的孽，她自己会还，更何况她还没作孽呢，就被这般针对了，凭什么。
上辈子如何她不知晓，可是青时的心里明白的很，她要是真做了什么，这会儿姜璃婉指定已经全都抖落出来了。
上次祁衍来的时候也就已经说了，而不是说，她不会再针对自己了。
青时想着，眸色不自觉的沉了几分。姜璃婉却没有注意到这些，她如今看起来就好像疯了一样，声音凄厉，“若不是你勾引了祁衍，他又怎么会弃我于不顾！”
青时闻言皱了皱眉，很快又舒缓来，神色平静了下来，“你倒是说说，他何时说过自己会娶你了。”
姜璃婉忽然顿住，她看着青时许久，在她两辈子的记忆里，似乎从来没有听见过祁衍说过会娶自己。
她只记得，祁衍说过会待她好，他会给她想要的，让她衣食无忧，若是有想嫁的人他也会替她做媒，保她一生无虞。
可他从未说过，要娶她。
也从未说过，他爱她。
姜璃婉摇头，喃喃自语一般的说些什么，青时想凑近一些听清楚，但是怕她发疯，索性就站在原地，看着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姜璃婉是很的疯了，被皇帝榨干了价值之后，在她没了用途之后，在她意识到自己的一厢情愿无人在意之后，她疯掉了。
她死死地看着青时，“是你，都是你……”
她嘴里喃喃着，想要靠近青时，可是锁链束缚着自己，可偏偏是这样她也依旧想要上前。
脚腕被镣铐磨破了皮，鲜血淋漓，她却好像没有知觉一样，只是一双眼眸死死地盯着青时，就好像只要没了青时，一切就都可以好转了一般。
青时见她这般疯魔，忍不住摇了摇头低喃了一句真是疯子，便不再理会，转身离开。
姜璃婉在她的身后嘶吼着不许走，青时却一次也没有回头，她清楚这一次之后，她以后就再也不会来见姜璃婉了。
她也终于明白，姜璃婉为什么会这么癫狂了，无非是上辈子不能所愿，她心有不甘，这辈子想要她和祁衍低落尘埃，才能够缓解她的心头之恨。
可偏偏，祁衍没有对不起她，她所做的一切就成了咎由自取。
青时想着，又觉得祁衍这人还真是有些祸水的意思在身上。
可偏偏，她又没法说都是因为他一个人，毕竟姜璃婉给祖母下药，是因为自己。
她出了院子，看着一旁还在等着的公公，点了点头，“劳烦公公久等了。”
太监笑了笑，摆了摆手看起来倒是一派祥和的样子，“无妨，夫人请吧。”
青时最后还是没回头，也不知道后来的姜璃婉如何，只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到这里也就不会再有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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