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
回到了愚园路居所。
野玫瑰提醒赵海帆洗澡，然后休息。
赵海帆有种特殊感应，说道：“凌晨两点之前，76号很可能通知我过去。”
“让你过去，参与审问半生瓜？”野玫瑰无奈问道。
赵海帆点了点头。
“你打算怎么办？”
“到时候才知道怎么办，表现一定要到位。”
“你有没有想到一种极端情况，76号会让你对半生瓜开枪。”
“想到了，如果半生瓜的处境必死，我会对他开枪。”
赵海帆心道，不管怎么说，半生瓜都已经叛变了，活下去的意义不大。
“好吧，也只能这样。”
野玫瑰心里难受，却也知道多说无益。
果然。
凌晨一点多。
赵海帆接到了76号二主任李大群的电话。
“赵师爷，真不好意思，大半夜打扰你，麻烦你来一趟。”
“好说，现在就出发。”
从愚园路居所步行去极司菲尔路76号也不算太远。
但是，赵海帆开上了小汽车，很快就赶到了。
“赵师爷，这里。”
吴四保和顾老六那些人，在大院子里等着。
赵海帆随同他们，去了某个审问室。
看到半生瓜被捆绑在木架子上，赤膊的上身满是鞭痕，同时也有几处很明显的电击痕迹。
脸肿得可怕，整个脑袋都变大了，嘴巴开裂，嘴里的牙齿不知道被打掉多少颗。
地面上有血迹，有呕吐物……
李大群提着鞭子走过来，微笑道：“赵师爷，你看他的德行，是不是很狼狈？”
赵海帆鄙夷道：“很狼狈，帮军统办事能有什么好下场？可是李主任，他都这个样子了，随时都会死，恐怕没力气说话了。你叫我过来，我又能帮得上什么忙？”
“其实……”
李大群欲言又止。
但是赵海帆听明白了。
叫他过来，恐怕是王天森的意思。
王天森再次得到76号重用之后，依然怀疑他。
此刻。
赵海帆不能表现得太明白，只能茫然看着。
李大群嘴角抽搐：“这个狗东西，交代了他的上线，名字叫王永诚，永远的永，真诚的诚，代号黑刺猬，潜伏在大西路……
这也印证了赵师爷之前的推断，大西路的确有军统特工潜伏，只不过，不是夜鹰行动队成员。”
赵海帆反问：“李主任，你怎么知道黑刺猬不是夜鹰行动队成员，已经抓住了？审问过？”
“实在是惭愧，76号的人赶过去，黑刺猬已经跑了，提前就嗅到了危险，也算有点本事。
可是赵师爷，如果按照你的想法，黑刺猬属于夜鹰行动队，那么眼前的半生瓜也应该属于夜鹰行动队。”李大群说道。
“这个……”
看起来，赵海帆很尴尬，“怪我把问题想简单了，眼前这个狗东西，他达不到夜鹰行动队档次。”
“不见得！”
叶云卿说话了，“上线黑刺猬，可以是夜鹰行动队成员，但是下线半生瓜未必会是。
哪怕存在上下级关系，也可以细化为不同的组织和不同的圈子。”
“卿姐说的是。”
赵海帆讪笑着，似乎有点自惭形秽。
叶云卿戏谑道：“有时候，赵师爷的表现都不如我，这是为什么？”
“卿姐本来就是女中豪杰。”
赵海帆心道，女流氓，忘了我怎么玩你的了？
“赵师爷，你晓不晓得，半生瓜是什么意思？”
“苦瓜。”
“这个你倒是知道，不亏厨子出身。”
叶云卿阴冷看着半死不活的军统特工，“目前，76号有两个方案，可以送半生瓜去医院治疗，可以弄死他，你觉得呢？”
赵海帆轻哼道：“我无权干涉76号的决定，卿姐这么问我，有点难为人啊。”
叶云卿拿出一把枪，递给了赵海帆。
“你亲手干死他，然后，我请你喝美酒。”
“好说。”
赵海帆料定半生瓜注定会死。
他抬手扣动了扳机。
子弹击中了半生瓜的头部……
“赵师爷枪法不错。”
“如果这么近的距离都打不中，我岂不是成了废物？以后，这种开枪的事，尽量不要让我来。”
“晓得。”
叶云卿那是相当满意，随之看向了李大群。
“去我的房间，吃夜宵。”
李大群如沐春风说着，拍了拍赵海帆的肩。
等他们到了二主任办公室。
片刻后，王天森就赶来了。
西装领带皮鞋，着装一丝不苟，看起来气场不凡。
“咱们又见面了，现在我要叫你赵师爷。”
“我该叫你什么？”
“还是王顾问。”
一起在餐桌旁坐下来。
碰了杯，李大群说道：“赵师爷亲自开枪打死了半生瓜。”
“哦……”
王天森很意外的看了赵海帆一眼，然后爽朗笑了起来，“任何人都有荒诞的时候，之前我对你的误会有点深，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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