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月城上空,那吞噬光明的诡异黑暗持续了不足十分钟,便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
天空重现,但日光却无法驱散弥漫在天地间的浓重血腥与死寂之气。
赫连名爵屹立虚空,意犹未尽地伸出猩红的舌头,舔去唇角沾染的一抹尚未凝固的鲜血,脸上浮现出陶醉而残忍的享受神情。
他缓缓转头,看向身旁脸色苍白、气息有些紊乱的萧寒,发出低沉的笑声:
“萧寒公子,不必如此紧张。你既已得我赫连帝主亲传,承其衣钵,便是我九幽赫连一族的核心成员。
此番你助我族破封,功不可没。你的仇怨,自然就是我赫连一族的仇怨。”
萧寒强压下胃里翻江倒海般的恶心感,他自认并非善类,也曾手染鲜血,坑杀过不少敌手。
但像赫连名爵这般,弹指间将一座数百万人口的繁华巨城屠戮殆尽,连婴儿牲畜乃至蝼蚁都不放过的行径,其规模之庞大、手段之酷烈,依然让他感到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与不适。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道:
“名爵前辈,魂宇身边有葬天宫强者守护,至少有一位圣皇,数位圣王,实力不容小觑。我们……有把握吗?”
赫连名爵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轻蔑的寒光,冷笑道:
“圣皇?哼,老夫千年前便已踏入此境!如今修为更是臻至圣皇巅峰,只差临门一脚便可窥探那无上圣尊之境!我身旁这位,赫连名渊,亦是圣皇中期修为!
区区一个几个杂鱼,带着几个圣王,也配在我等面前谈实力?萧寒,你既入我赫连之门,眼界便须放开些。这方天地,很快便会在我族脚下颤抖!”
就在这时,萧寒眉头猛地一拧,似乎通过某种隐秘的感应察觉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他眼中迸射出骇人的杀机,从牙缝里挤出冰冷刺骨的声音:
“沐清绾……你这个贱人!竟敢挣脱封印逃走!到了这般地步,你心里还念着那个魂宇!竟敢坏我大事!真以为我舍不得杀你吗?!”
他猛地转头对赫连名爵道:
“名爵前辈,有急事需立刻处理!我们走!”
赫连名爵似乎对萧寒的私怨并不在意,狞笑一声:
“无妨,正好用这些蝼蚁的血,庆祝我族重临世间!”
说罢,袖袍一挥,卷起萧寒与另一位九幽圣皇赫连名渊,化作三道扭曲的魔影,瞬间撕裂空间,消失在天际。
随着他们的离去,下方那座曾经繁华鼎盛的墨月城,彻底暴露在死寂的天光下。
没有哭声,没有惨叫,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呻吟。
整座城市,陷入了一种绝对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
放眼望去,昔日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此刻密密麻麻躺满了姿态各异的尸体。
商人倒在摊铺旁,妇女蜷缩在屋角,孩童趴在门槛上……他们脸上凝固着惊恐、绝望、茫然的神情,生命的气息却已彻底断绝。
血液汇集成溪流,在青石板的缝隙间蜿蜒流淌,将整座城市染成了暗红色。
这屠杀并非针对反抗者,而是……无差别的灭绝。
百岁老人僵卧在床榻,初生的婴儿还保持着吮吸的姿态倒在母亲冰冷的怀里。
就连圈养的牲畜、看家的灵犬、屋檐下的雀鸟、甚至砖缝中忙碌的蚁群……都未能幸免,生机被彻底抹去。
一阵微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尘埃和血腥气。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更是超出了常人理解的范畴。
那微风拂过街道上层层叠叠的尸体时,那些尸体……竟如同经历了千万年风化的沙雕一般,开始从边缘悄然崩解!
皮肤、肌肉、内脏……迅速变得干枯脆弱,继而化作细密的飞灰,随风飘散!
不过几个呼吸之间,满城的尸骸……尽数消散!
只留下……一具具森白的、完整的骨架,保持着死前的姿态,密密麻麻地铺满了整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商铺里是掌柜的骨架,街角是乞丐的骨架,庭院中是嬉戏孩童的骨架,卧室里是相拥而眠的夫妻骨架……一座拥有数百万生灵的巨城,顷刻间,化为了一座无边无际的……白骨之冢!
阳光惨白地照在这片死寂的骨海之上,反射出冰冷的光泽。微风掠过骨隙,发出呜呜的声响,如万千冤魂在哭泣。
墨月城,从地图上被彻底抹去,只余下这惨绝人寰的恐怖景象,无声地诉说着九幽魔尊降临的极致残忍与毁灭。
沐清绾不断催促红鸢,但是方向太模糊,她只能不停凭感觉给红鸢指路。
但是越这样着急就越容易出错,飞行了大半个时辰,她们却发现越飞越偏,已经到了更广阔且荒凉的深山老林。
沐清绾大急,抓着红鸢的手臂带着哭腔问道:
“红鸢,我们这是到哪儿了,怎么这么久,我越是无法感应到魂宇的气息。
怎么办,呜呜……,怎么办!”
红鸢皱眉感应了下,脸色也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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