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鬼留在这里，有些是魂魄不全，有些是怨气冲天……”
他耸了耸肩膀，手搭上一旁的扶手，上面落了一层的灰，看起来很久没有人打理了。
“总之，留在这里的鬼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办法进入轮回，所以留在这里，有怨气地消怨气，缺魂魄的就去帮他们寻找残缺的魂魄。”
我震惊地睁大了双眼，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李二。
李二默默地点点头，补充道。
“像我们这样的孤魂野鬼，幸得真君的收留，才不至于流落人间，痛苦地徘徊，以至于最后丢失所有人性。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李二继续道。
“很多这里的仆从侍女，都是自愿留在这里的，那些不愿意的就被真君送入地府参加轮回了，并不强留。
只不过随着香火的减少，真君也大不如从前，现在能保全这个九幽城就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还有余力去做那些事情。”
李二说完叹了一口气，晏清停下脚步，扭头看着我，他的语气有些冰冷。
“所以我以前才说，好人没好报，就算是神也不能避免。”
接着，晏清转过身没有再言语。
我们三人默默地上楼，整座楼阁回荡着我们的脚步声，楼梯传来吱嘎吱嘎的声音，似乎下一秒就会塌陷下去。
越往上，气息越冷，我忍不住打了一下哆嗦。
“我们要上到几层？”
晏清默默道。
“还有几层，马上就到了。”
“唰！”
我们的身旁闪过了一个身影，似乎是从上空掉落下来，我有些惊讶地抬起头。
与此同时，晏清一瞬间消失在眼前，我和李二有些发愣，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我探头向下看去只能看到一块黑漆漆空荡荡的地面。
下一秒，晏清重新出现在我们两个的面前，手上提溜着一个小东西，正在挣扎。
她大叫道。
“放开我。”
“嗯？”
晏清将那个小家伙提起来，似笑非笑道。
“你怎么回事？怎么在楼里到处乱窜，嬷嬷呢？”
原本正在蹦跶的小东西听到“嬷嬷”两个字，突然就停了下来，此时我才看到了她的真面目。
一个圆溜溜的小姑娘，身上穿着和这里的气氛非常不相符的橙红色橙短袄，带有米白色的长裤，还有穿着一双戴着毛球的小布鞋。
“我错了，你别告诉嬷嬷。”
晏清提溜着，他继续道。
“要是让真君知道了，不把你赶出城门去做孤魂野鬼去。”
小姑娘似乎丝毫不担心。
“真君才不舍得嘞，他可是个大好人。”
晏清无奈地摇摇头，柔声说道。
“行了，你就别到处跑了，去干活。”
说着，晏清便将其放下来，小姑娘似乎想到了什么，捂着嘴巴抽了一口气，连忙快速向上跑去，没一会就没了踪迹。
我好奇地抬眼望去，不由自主地问道。
“这个小姑娘是谁？”
晏清随口道。
“一个可怜的小家伙罢了。”
我默默点头。
又上了几层，单调重复的楼层终于有了一些变化，两侧突然多了一些仆从，手提着灯笼站在走廊两旁，低着脑袋戴着面具。
“行了，我们到了。”
跟随晏清，我们到了一座巨大的门前，门的两侧站着仆从。
他们都身着黑衣黑裤黑鞋，腰间系着白色带有暗纹的带子，身侧挂着跟李二手中差不多的木牌。
他们一样也戴着面具，看不到他们的面容。
这里很熟悉，就好像我已经在这里走过千百遍一般。
只见晏清突然变成了小孩子的模样，躬身对着门大声喊道。
“晏清已将人带到。”
很快，门吱吱呀呀地响了起来，里面冰凉的气息让我感觉如同坠入冰窖，但是这种寒冷却让人很快就熟悉起来。
一阵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
“进来吧。”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破败又难掩华丽的房间，一侧摆放着放满刀枪的木架，另一侧是各种盔甲和甲胄。
看起来威严又冰冷。
晏清带着我们上前走，拐向右侧，眼前的厚重帘幕自动打开，这里应该是真君的寝宫，我看到了里侧简单的床铺。
而真君本人正附在几案上，手握毛笔正在书写着什么，见我们进来，他一手扶着广袖，一手将毛笔放在砚台上，抬眼望向我们。
剑眉星目，长发落肩，却丝毫没有掩盖他身上的英气，看起来甚至都不像是一个曾经征战沙场的将军，倒像是一个文官。
晏清躬身道。
“东西已经带来了。”
李二直接跪在地上，叩头。
一时间我有些手足无措，便学着李二的样子扑通一声跪倒，匍匐在地上，不过脑袋还是偏起来看。
“真君。”
真君点点头。
晏清便转身走到李二身前，将李二手中的小包裹拿去，放在真君的桌案上。
“起来吧。”
“谢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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