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天气一天比一天冷。
捡拾完柴火后的几日，天气一直阴沉沉的，像是随时要下雪。
曹朝阳犹豫着，要不要离开。
可扎西尼玛一直没消息传来，他就这么走了，总觉得不甘心。
这日一大早，他起来出去一瞧，只见昨晚泼出来的水，都结成了一层冰。
“真是没想到，今年草原上冷得这么早。”
曹朝阳往手里哈了口气。
乍一从屋里出来，他只觉得身上都觉得冷嗖嗖的。
“今年确实比往年冷得早，这对队里的牲畜，可不是好事啊。”
郭大爷也从屋里走了出来。
感受着外边的寒意，他整个人还有些担心。
今年冷得早，万一下了雪，队里打的那些草，可不够队里的马吃一冬天的。
一想到这个，郭大爷就皱起了眉头。
“对了，郭大爷，我之前去了趟温泉草场，那边的野草，可比外边的要好，队里的马要是没东西吃了，可以赶着马群过去。”
“温泉草场……”
郭大爷眼睛一亮。
他还差点把这个地方忘了。
温泉草场上都是温泉，就是下了雪，也能很快融化，要是真到了那时候，确实可以赶着马过去。
就是那大峡谷里，冬天可不好走。
“朝阳，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我瞧这几天的天气，可都不怎么好。”
曹朝阳抬头看了眼天上。
天空中一直有着乌云，这雪像是随时能下来。
犹豫了一会，他无奈道：“再等几天吧，要是扎西尼玛再不过来，我就准备回曹家洼。”
“好！那就再等几天。”
郭大爷点了点头。
他披着衣服，抱了些柴火进屋，忙起了早饭。
曹朝阳不是很饿。
他搓了搓双手，在六队慢慢转了起来。
大早上的，社员们才刚起来，家家户户的烟筒上，冒起了炊烟。
在村子里转了一圈，他又去了南边的草场上。
往远处望了望，草场上静悄悄的。
除了鼠兔外，没再见有旱獭们的踪迹。
“这么冷的天气，也就是温泉草场上，还能有活动的旱獭吧？”
曹朝阳喃喃自语着。
他慢慢走着，到了村口的马圈里。
扭头看向棚子下，黄毛藏獒与小藏狐躺在干草堆里，正在呼呼大睡着。
两个小家伙皮糙肉厚，身上毛茸茸的，一点都不怕冷。
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它们的耳朵动了动，接着睁开了眼睛。
“嗷呜~”
“嗷呜呜呜~”
“好了，好了，你们再睡会吧。”
曹朝阳快步凑上前，他伸手摸了摸两个小家伙的脑袋。
马厩里，许行早就出来干起了活。
听到小家伙的叫声，他回头看了一眼，道：“朝阳同志，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闲着没什么事，就想过来看看。”
曹朝阳左右瞧了瞧。
经过一个秋天的放牧，马圈里的马儿们，个个壮实得很，连皮毛都油光水滑的。
走到大黑马身前，他摸出一把青稞，喂给了它。
许行正在铲着马粪，棚子下味道不好闻。
曹朝阳看了几眼，又去了西边的土墙前。
大清早的，胖崽还没起来。
他抓出一小把青稞，放到了洞口前。
“朝阳哥，我煮了些粥，你和老许一块进来吃饭吧。”
屋里，传出了陆春娇的声音。
“不了，郭大爷都在家做着饭了，我去郭大爷家吃就行。”
曹朝阳笑着摆了摆手。
老许和春娇都不容易，他没留下吃饭的意思。
拍了拍大黄狗和小藏狐，他起身回到了郭大爷家。
吃了早饭，天色愈加阴沉了。
不过相比于晚上，温度高了不少。
曹朝阳待的无聊。
他拿了个板凳，坐在屋门口，看着队里的孩子们玩闹着。
中午时分，一阵北风吹过。
天空中像是漏了一样，突然飘落下了雪花。
“下雪了？”
曹朝阳伸出手，雪花落在他的手上。
整个人微微一怔，他很是感叹，“真是下雪了，今年草原上的一场雪，就这么下了。”
“哇！”
“下雪了！”
“下雪了！”
屋前的孩子们，也发现落下的雪花。
两侧高原红的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它们兴奋的跑来跑去，嘴里还在大声喊着。
屋里，六队的社员们，听到孩子们的叫喊声，纷纷走了出来。
瞧着天上飘落的雪，众人议论纷纷。
“今年这雪下的可真早。”
“是啊，是啊，这才十月份呢，雪就下来，看来今年冬天，是个寒冬了。”
“得多捡些柴火，存些马粪。”
“吃的也得多备着点，不然大雪封了路，咱就出不去了。”
跟孩子不同，六队的社员们，脸上露出忧虑。
这才十月份呢，天就下起雪。
等到来年四月份，草场上才会变绿，这可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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