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灵灵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
“怕我？怕我干啥？”
“为什么要怕我？”
“我看上去没有烛洺赫那么冷酷吧？”
玄豹讪讪一笑：“没有没有，夫人您听错了……”
“不对，你刚刚明明说……”
“那是风大，风大。”玄豹赶紧扫了扫脚边的落叶和残留的符纸，“您什么都没听见，属下要继续打扫了。”
刚刚并没有录音，此时玄豹死活不认账，单灵灵实在是拿他没办法，她对着玄豹发了个白眼，走到主殿侧边，拿起了一个扫帚，走到了玄豹面前。
“夫人，这里交给属下就好了。”玄豹赶紧劝住她，“不劳烦您动手。”
“啧。”单灵灵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这是章尾山，是我家，就算你们能来帮忙，我也不好坐在旁边干看着吧？”
“没把阿煦那臭小子叫来一起干活，已经算是对他仁慈了。”
说罢，单灵灵毫不犹豫的挥动了扫帚，将一团乱糟糟的树叶全部扫到了一起，玄豹看着她的肩膀，轻笑了一声。
“辛苦夫人了。”
“小问题。”
两人不再多言，各自埋头打扫起了章尾山，玄豹的动作着实快得惊人，单灵灵这才扫起一撮箕的落叶，玄豹不仅打扫完了主殿前的空地，还把主殿里的鲜花全都收拾干净了。
好像……确实不太需要我。
单灵灵有些尴尬的放下了扫帚，跑到主殿的房梁下，试图拆下那些白幔，玄豹看了她一眼，最终放缓了自己的手速。
功高也不能盖主。
更何况，夫人说的也有道理，这是章尾山，是她的家。
对于烛洺赫来说，这里算是他的道场，而这个道场现在的主人，就是单灵灵。
作为三玄之一，玄豹站在单灵灵身后，帮她叠起白幔，还在默默的想着。
还不得是道场的主人说什么，自己做什么？
更何况，单灵灵还是尊上的夫人呢。
一直到深夜，两人才磨磨唧唧的把主殿打扫干净。
师父的灵堂已经拆了，悼念的客人送上的鲜花，玄豹一股脑的全部送去了后山，跑腿这活他倒是干得挺顺手的，想来平时没少帮烛洺赫跑腿。
主殿外的空地也打扫干净了，单灵灵站在夜色中，挽着袖子，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抬头看着那尊乌木雕成的神龙雕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玄豹一个刹车停在了单灵灵面前，对她拱了拱手：“夫人，已经收拾妥当。”
“嗯嗯。”单灵灵转头看他，对他绽放出了一个笑容，“谢谢你啦，这几天辛苦了。”
“夫人客气。”玄豹也回了一个微笑。
“今天早些去休息吧。”单灵灵拍了拍手，“明天我们就要去幽冥国了。”
“好的，那属下告退了。”
“诶，等等……”
突然想起了什么，单灵灵又喊住了正准备离开的玄豹，玄豹有些疑惑的回头看着她。
“夫人还有什么事情吗？”
“你刚刚……看见玄狐了吗？”
单灵灵挠了挠头，小狐狸这么一晚上都没出现，现在还不知道躲到哪个角落里去哭了，章尾山这么大，要是漫山遍野的找，确实太难了。
“未曾。”玄豹目光里闪着八卦的光芒，“夫人，玄狐年纪尚小，和属下还有玄虎比起来，她属于刚才成年。”
“这些年，我们很是纵容她，包括尊上也是……所以，玄狐的脾气是有些被娇惯坏了。”
“还请夫人见谅。”
“哎呀，小狐狸嘛，我理解。”单灵灵摆了摆手，“玄豹，你成亲了吗？”
没想到话题一下转回到了自己身上，玄豹愣了愣，摇了摇头：“属下一心侍奉尊上，还未遇见过心仪之人。”
“那就是了。”单灵灵点头，“玄虎也没有吧？”
“没有……”玄豹老老实实的答道。
“那你们俩就不懂了，玄狐现在再难过，都是可以理解的。”
玄豹不可置信的看着单灵灵：“夫人何出此言？”
“这和娇惯不娇惯没关系，我觉得玄狐就很好，多乖巧的一姑娘。”单灵灵笑着对玄豹解释，“这件事儿啊，就是阿煦的错。”
“他要是真不喜欢玄狐，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对方，那也就算了，毕竟我们还是希望看见两情相悦，感情嘛，不能强求。”
“但是呢，阿煦那样子，明显是对玄狐有点意思，按我对他的了解，心动了不说十分，也有八分。”
“加上搂着人家小狐狸又亲又抱的……”
单灵灵咋舌，摇了摇头：“结果，你看看，刚刚那怂小子，转头叫玄狐‘大人’？端起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
“得亏玄狐脾气好，要是我的话，烛洺赫敢和我这样，我早就揍他了。”
听见单灵灵的话，玄豹眼皮跳了跳，在心中为尊上默默地道了一声歉。
“算了，不和你说这么多了，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能不能麻烦你再帮我们准备一下早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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