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苏湛留着很帅的发型，尊重他的选择，把他校服整理，带他上车。
他坐在后座，“妈妈你生气了吗？”
“没有啊，但是你能告诉妈妈，你为什么没考试吗？妈妈一直不多过问你的学习，因为知道你自律，但不考试是为什么，妈妈猜不到。”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考。”
“行，那你下次考嘛？”
“考。”
“那又为什么？”
“因为妈妈会被讲台被老师说，我被说没关系，大小姐你不行，你是我和爸爸捧在手里的女生。”
“谢谢你，儿砸。我是你妈妈，来给你开家长会是我责任，但我不觉得，不考试是你的错误，所以上台就上台，没关系，如果有一天我是因为你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被指责，那是我当妈妈失职，但我觉得我家苏湛不会。”
“你不考试，肯定有自己的理由，但是你是小学生，不是在幼儿园，我不要求你按部就班，但是你要守游戏规则，对嘛。”
“我都会。”
“我知道你会，你从不让我操心。”
他沉思片刻，缓缓开口，“是因为我们班一个女孩，期中考试，我第一她第二，因为第二名，被她妈妈打了，在学校哭了三天。”
“所以，你教白卷，为了让她考第一？”
“是，你告诉过我，成绩不说明一切，所以我不是很在乎。”
“儿子，首先妈妈要夸你的善良和好心，你的初心没有错。其次，妈妈要纠正你，她这次是第一吗？不是吧？，上台拿奖状的是男孩啊，并不是你说的女孩。”
“妈妈知道你很善良，也懂得帮助其他人，但这种帮助真的正确吗？你退一步，她是第一吗？成绩不是让出来的，每个家庭的教育方式都不一样，也许你这一次帮助到她了，但你能每一次都能帮到她吗？有可能你还会影响她，你给她树立一个目标不好吗？”
“你想一想，儿子。”
柳清一从镜子里看他，看着苏湛沉默了好久，她没有多说，她的儿子她知道，不需要她多说，点到为止……
他很认真的坐直身体，“大小姐。”
“嗯？”
“你说得对，我确实欠考虑，以为让一步就能帮她，我没想到后果，我没想到你会因为我站在讲台上被老师说，也没想到她不会是第一，爸爸教我做事儿考虑周全。”
“儿子，那你的解决办法呢？”
“暂时没有，不过很快就能有。”
几年后，夏……
柳清一生日，她长发披肩到腰，年龄早已不再年轻。
苏念洲捧着花，从门口走进来，四十多岁的他，模样依旧年轻，但鬓角已经有些许的白发，可她的模样，身材，还像个少女。
苏念洲抱住她，“老伴啊，生日快乐。”
柳清一拍了拍他后背，“儿子都多大了，你怎么还这样。”
苏湛转过身走出去，“你们继续，我习惯了。”
苏念洲把一身荣誉当成生日礼物送给她，“这些都是你的了，我也是你的了，完完整整归还给你。”
柳清一看着手里的盒子，都是他的荣誉，不敢直视他，“退了？真退了？”
“退了。”
苏湛走出去，柳清一摸着他的脸，眼睛里蓄满了泪，“二十多年啊，苏念洲，你终于是我的了，完完整整是我的了，以后，你就给我安安稳稳的在我身边待着，那也不许去，就在我身边寸步不离。”
“是，遵命。”
柳清一把所有的事情交给他，从前慢，爸妈的产业，外公留下的全部交给他，她只管钱。
苏湛也不用操心，苏念洲怕她无聊，总店还是交给她打理。
他在她身边抱怨着，“让我吃吃软饭吧。”
“你已经吃了很多年了，苏先生，让我吃点软饭吧。”
知道他退伍，言某某从学校回来直奔从前慢，一个箭步窜到苏念洲背上，“小舅舅。”
苏念洲往前弯了弯，怕她掉下去，“你都多大了，还往舅舅身上跳。”
“我多大了，你也是我小舅舅。”
从他身上下来，言某某看着他，“我听我爸说你退了，我收拾东西就回来了。”
“怎么？这么高兴。”
“当然，我可就一个小舅舅，妈妈在家开心的要命。”
柳清一揽过言某某，“真不愧是从小就赖小舅舅怀里的小姑娘，和舅舅就是好，你小舅舅还真是没白疼你哦。”
“还是小舅妈懂我，苏湛呢？”
“还没放学，对了……”柳清一从前台拿出一个小盒子，“攒了很久零花钱，给你的儿童节礼物，你一直没回来，没给上你。”
言某某接过盒子，“真是没白欺负他啊，我都这么大了，还有弟弟的儿童节礼物。”
柳清一笑出声，“你可是唯一的小姑娘，我想啊，等你结婚那天，苏湛得比你小舅舅哭的还狠，当时你妈妈结婚的时候，你小舅舅差点闹婚礼，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小舅舅，这事儿是你能干出来的嘛？”
苏念洲摇头否认，“我没有。”
言某某咂了咂舌，表示不信，“我不信。”
苏念洲报复心极强，“那我得把你小时候，握着你小舅妈扎针的手，说小舅妈不要死的录像在从前慢大屏幕上，循环播放，你信不信。”
言某某再次跳到苏念洲背上，捂着他的嘴，“小舅舅，每年过年都要上演的戏码，咱就别看了不行嘛，那时候年龄小，小舅妈生完苏湛，我还看到了血，我能不着急吗，小舅舅，你太坏了，你这点跟我们苏医生还真是像。”
柳清一给他个眼神，让她别逗孩子，扶下来言某某，“不管其他，就你哭小舅妈这一场， 小舅妈这辈子都得对你好，照顾你。”
言某某拉着她的手，“小舅妈，你终于把舅舅等回来了，从此以后，你会越来越幸福的，一定会越来越幸福的。”
柳清一看向苏念洲，眼眸里蓄了些看不懂的感觉，坚定的点了点头，“当然，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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