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荣面露难色，他也看出了黄森的不对劲。
但警署内并没有听过什么拍夜景的人来报案，于是陈国荣也认为方觉夏是在诈黄森。
一时间不知该帮谁说话，只能站在原地，默默不语。
方觉夏的话语，继续缓缓在安静的病房回荡。
“那名劫匪的背包被卡落在地上，回头捡的时候你追上了她。
然后你用枪指着对方，还顺势摘下了她的面具，看清了她的脸。
最后，你把劫匪放走，将装着钞票的背包藏到了下水盖下面，我没看错吧，黄sir。”
听完方觉夏的讲述，黄森脸色惨白，无力地瘫靠在病床上，心凉了半截。
如果说，刚才他还抱有很大的侥幸心理。
但方觉夏几乎说出了整个过程后，他心中基本确定，自己贪钱的过程，是真的被人完完整整的拍下来了。
不然根本没办法解释，方觉夏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甚至连所有步骤的顺序、细节都说的清清楚楚。
看到这一幕，陈国荣满脸错愕。
难道真的有人将一切拍了下来？
“既然你已经有了证据，还来问我做什么？你直接把我跟那劫匪直接抓了不就行了。”黄森目光涣散，语气颓然。
“由于拍摄角度问题，录像里并没有拍到劫匪的脸，我只能从背影看出对方是个女人，所以需要你来指认。”方觉夏继续胡诌着。
他当然没有录像视频，也根本没有什么拍夜景的人，这一切只是为了让黄森认罪，并且忽悠他站出来指认。
听到这，黄森眼神挣扎起来。
方觉夏一脸肃容道：“这是你唯一将功补过的机会，如果能够将那伙劫匪一网打尽，你会得到怎样的减刑，自己应该很清楚，
而且，别忘了！你也曾经敬着军礼，立过誓言，是一名警察！”
黄森身躯一震，缓缓握紧拳头，想起自己傻愣愣地去贷款炒股，落得这般下场，心中懊悔不已。
几秒钟后，他露出认命般的表情。
“行，我愿意出来指证。”
说出这句话后，黄森惊讶地发现，自己这两天忐忑、愧疚到失眠的情绪，反倒是放松下来。
事情到这，几乎板上钉钉。
陈国荣没有说话，因为这意味着，自己的昔日好友，真的将他那晚的行动计划给卖了！
他心里十分愤懑，忍不住走出病房，走出走廊后，一拳狠狠捶在墙上。
看着陈国荣落寞离去的背影，黄森叹息一声。
方觉夏在腰后一摸，看似在腰间拿出一本笔记本与笔。
实则是从空间戒指中取出。
……
十几分钟后，方觉夏拿着给黄森做的详细笔录，以及一块手表，走出病房，来到陈国荣身旁。
就在这时，梁小柔，宋子杰等几个b组警员出现在走廊。
与方觉夏二人打了声招呼后，进到病房中看住黄森。
陈国荣看着及时出现的b组警员，一脸无奈：“连审问时间长短，都在你的计划之中吗？”
“凑巧罢了，我又不是算命的，哪有算得这么准。”方觉夏淡淡道。
“你比算命的可怕多了。”陈国荣神情复杂的轻声自语。
与陈国荣回到警署后，方觉夏先是来到情报科。
将从黄森那得来的手表交了过去，让他们帮忙查一下表的来历。
方觉夏依稀记得，这是一个什么组织成员的手表，但这个组织具体叫什么名字，就不记得了。
情报科的工作效率挺高，没过一会，西九情报科的督察周望晴带着手表，来到二人面前。
周望晴留着短发，身穿西装，一双大长腿哪怕被西裤包裹，依旧引人遐想。
“方sir，陈sir，这手表并不多见，依靠上面的标志，我们查到，这是来自一群，自称死士的极限游戏发烧友组织。”
周望晴表情一丝不苟，专业的陈述着查到的信息。
“另外我们还查到，这个组织在三天后，会在铜锣湾举行一场游艇冲浪派对。”
“谢了，madam，有空过来b组，我请你喝咖啡。”方觉夏笑了笑。
“好，一定去。”周望晴同样微笑着。
等方觉夏与陈国荣离开后。
一名留着短寸，一脸痞气的警员双手插兜，晃晃悠悠地凑到周望晴身边。
“喂，人都走了，还看着门口呢，别想啦，他比你小好几岁，不适合你的，就算你做望夫石都没用。”
短寸警员满眼戏谑地，调侃着自己这位新上司。
“梁笑棠沙展，回到自己工作岗位。”周望晴被下属看透心思，还被嘲讽了年龄，她有些恼怒道。
梁笑棠脸上的笑容更浓，卧底多年，刚回归警队的他，比古惑仔还要像古惑仔。
……
下班，回到公屋。
方觉夏如往常般，来到1201阮梅家门口。
发现门没关，从里面却传来一阵谈话声。
“喂！你别碰那些菜，不是给你吃的！还有，你快点出去，方sir快下班了，我不想他误会。”
“别这么小气嘛，煮这么多，我吃一点有什么关系。”
其中一道声音是阮梅，另一道声音是一名男人的。
方觉夏迈步走入屋内。
阮梅看了过来，见来人是方觉夏后，神情有些慌乱，连忙迈着可爱的小碎步，来到方觉夏身边，小手捏住他的衣角。
“方sir…他是玲姐的大儿子，叫方展博，今天刚被玲姐遇到逮了回来。”
“他好赖皮的，怎么赶都不走。”
方展博用手，抓起一块咕噜肉塞入嘴中，大口咀嚼。
“你就是玲姐她们，口中提个不停的方sir？”
看着这皮肤黝黑，长相与几个妹妹完全不像的方展博，方觉夏轻轻点头。
确定了答案后，方展博将油腻腻的手，在自己衣服上认真的擦了擦。
自认为擦干净后，神情有些拘谨地走到方觉夏身前。
“谢谢。”
“谢谢你救了婷婷，谢谢你帮我宰了那几只螃蟹。”
方展博一连道了好几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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