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短暂凝滞。
比起林煜一脸的震惊，沈佑倒是没什么大反应。
“怎么，你对我不满意？”沈佑挑眉，“和我做不舒服？”
“不是那个意思。”林煜不知道他这时候怎么还能说一些不正经的话，“我们才刚恋爱，怎么就要结婚了，这也太快了吧？”
“你不是说怕我甩了你吗？”沈佑说，“正好，我也在想怎么用信息素以外的东西留住你。”
林煜：“……”
冲击太大，他需要缓缓。
林煜这会一点想哭的感觉都没有了，他感觉很茫然，完全跟不上沈佑的脑回路。
哪有谈了几天就要领证的。
还有什么叫“用信息素以外的东西留住你”。
这样的话，听上去好像沈佑在为不能留住他苦恼一样。
明明alpha才是食物链顶端，是人人羡慕的性别。
林煜的眼泪停住，脸颊在后知后觉地发热。
“结婚这件事，还是要慎重的吧……”林煜斟酌着说，“就，恋爱还没谈多久，也不知道合不合适……”
他越说，越感觉沈佑看自己的目光越冷。
摸摸鼻尖，林煜说：“你别生气，我也不是不想跟你结婚，但是不是有点太快了？家里都不知道。”
“我现在给他们打电话。”沈佑说着真的去拿手机，“你想跟我妈谈还是跟我爸谈。”
“……”
林煜张了张唇瓣，完全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
他握住沈佑去拿手机的手，呆呆看着对方。
后者靠着椅背，表情冷峻地扯了扯唇角：“刚才哭那么伤心，是耍我玩？”
“……”
伤心是真的，不想结婚是假的，但总不能这么稀里糊涂结婚吧。
沈佑和他的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情，还联系着家族的未来，哪有不知会长辈就随便领证的。
万一惹沈家人不高兴，他以后怎么跟沈佑在一起……
林煜不知不觉，把自己代入了婚后的视角。
他沉默了一会，硬着头皮想跳过这个话题：“我突然觉得不恶心了，我好了，咱们睡觉吧。”
“行，为了不跟我结婚，都把自己病治好了。”沈佑双手环抱，“医者自医，林医生厉害。”
林煜：“……”
他本来是很难受的，但被沈佑这么一打岔，突然就难受不起来了。
反而担心起结婚的事情来。
结婚这种大事，得跟林家人说。
不想见林晋，那就得跟林老爷子说，他老人家之前一直想让他找个贤惠的omega，不知道能不能接受现在的情况……
林煜的思绪越飘越远，忽然被人抱起来。
沈佑扶着他站好，拉着他走到衣柜旁边，伸手在里面挑衣服。
从里面拿了最保守的一套给林煜：“你自己换，还是我帮你？”
语气强势，一点回旋的余地也没有。
林煜接过那套衣服，没有反应过来：“换衣服干什么？”
“带你去个地方。”
沈佑说完，见林煜表情紧张忐忑，冷哼道：“放心吧，不是领证。”
林煜松了口气。
沈佑将他动作尽收眼底，冷笑：“这么怕我缠上你？几个小时前是谁用腿勾着我不放？”
林煜被他这么一说，莫名就有种自己是睡了就不负责的渣男的错觉，气势弱弱的：“没有，我都说了不是不想结婚，要先跟长辈说一声……你能不能别生气了？我有点怕。”
他的措辞一让再让，从刚才的“也不知道合不合适”，变成了“先跟长辈说一声”。
沈佑勉强满意，扫了他一眼，伸手给他解睡衣扣子。
林煜脸颊微烫：“我自己换就……”
话没说完，沈佑瞥了他一眼，他顿时嘴巴一闭，不说话了。
给他换好衣服，沈佑又从旁边拿了喷剂来，按着他转圈喷洒。
林煜被他转得头晕：“什么东西？”
“信息素阻隔喷雾。”
沈佑冷哼。
他倒是想让人都闻到林煜身上独属于自己的味道，让所有人知道这个人是谁的，但要是被那么多人盯着，只怕林煜走几步路就得找个地缝钻一下。
况且，他也不希望有人看见林煜现在的样子。
睫毛颤抖、眸中含泪、一副被欺负惨了、却不知道这样更会引起他人施虐心理的样子。
两人没立刻出发。
沈佑把人抓在怀里又是亲又是揉的，磨蹭了一个小时，才拎着腿都发软的人起身。
出门前，林煜怕其他omega闻到沈佑的味道被吸引，疑神疑鬼地在身上喷了好多喷雾，惹得沈佑脸比锅底还黑，抓着他啃了好一会才松手。
*
浓重夜色中，沈佑带着林煜一路穿行，到了一家装修风格相当凌乱潇洒的店。
店里很冷清，没什么人，但角落里堆着一些图案，林煜认出来那是纹身。
林煜问：“你要纹身吗？”
沈佑拉着他在沙发坐下：“对。”
林煜忽然有种奇怪的预感：“你要纹什么？”
霓虹灯光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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