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舟见赵盼儿眼睛里全是震撼，举止方寸大乱的模样，与钱老爷会心一笑。
钱老爷曾经也是年轻过的，他年轻时为博美人一笑，也不是没有过炫富的举动。只是心中感叹年轻人的花样就是多，远胜于他年轻那会儿，却不会有其他想法。
“来，童员外这边请。”钱老爷让过赵盼儿，带着童舟去到边上落座。
童舟让徐盛拿出那一箱香水，他亲自打开其中一瓶，拿给钱老爷。
钱老爷一见着成批的晶莹剔透、规格公正的琉璃瓶，眼前就是一亮。不过他到底是钱家生意场上的当家人，不会像三娘那样大呼小叫。
从童舟手上接过一瓶香水仔细端详，便发现这瓶中有一团浅浅琥珀色液体，再向那箱中看一眼，发现每一个琉璃瓶皆是如此，便断定这琉璃瓶中的液体，才是这童公子登门售卖的真正货物。
“童公子，这是何物？老朽见识浅薄，还请指教。”
钱老板态度谦卑，确实是个做大生意人的样子。童舟自然也不会托大，伸手从钱老板手上接回香水瓶，一面像给赵盼儿孙三娘那样展示，一面介绍着来历用途。
“此物其状如水，有香气，所以将之命名为香水。童某家族偶然从一波斯商人手上获得，加以改进，使其香味更加清新隽永，这才带着一批来大宋尝试售卖。”
人类对香气的追求，自古有之。包括此时的大宋，也有各种香膏、香盒等香氛产品。
而香水据考证，此时的中亚地区已经开始在尝试制作，等到12世纪，香水制作技艺就已经基本成熟。但直到16世纪以前，因为制备技术、原材料限制，香水都没有扩散开，一直是最顶层上流社会的奢侈品。
直到大航海时代的开启，谋求暴利的商人们才把香水带上工业化道路上，使其在全世界广泛流传。
世上有这东西，出处还是一个范围不是一地、一家，我们童家只是改进其制作工艺，这对于宋人来说是可以接受的。
如果这东西凭空出现，售价昂贵，还只此一家别无分号，那简直就是在考验大宋子民，是不是个个都是仁人君子，不会出手抢掠。
只是验证过这个香水的特性后，便毫不犹豫的跟童舟商谈起价格来。
童舟本意是长期供货，数量适中，所以要价一两黄金一瓶，却被钱老爷直接拒绝。
对于童舟的解释钱老爷没全信，但也没不信。但很明显的，钱老爷觉得童舟对于我天朝大宋到底有多富庶，是没概念的。
此时的大宋，全国上下都处处都透着一股壕气。区区200瓶香水，钱钱老爷觉得自己如果不是敝帚自珍一下，一天时间就能卖完。
“盛装此物的琉璃瓶作价大抵在一两金上下，我今日如若不与员外做个高价成交。翌日会被商界同行耻笑欺凌友邦商人的。”
对于钱老板这话，童舟真是有些准备不足。
06年的金价大概是120软妹币，他花200块软妹币一瓶的价格买回来的香水，卖钱老板6000一瓶。他觉得3000%的利润，资本家都要为之疯狂，自己都已经黑心到家了，钱老板这个买家，竟然嫌弃他不够黑？！！
岂有此理！
于是童舟试探道“那，钱老板的意思是？”
“3两黄金一瓶吧，但钱某有个要求。童员外此后带来我大宋的香水，老夫代表钱家要全部吃下来。”
哦~~！原来他打的是这主意，童舟立刻领悟。垄断经营啊。这能引得无数豪门少女贵妇为之疯狂的香水，要是被钱家垄断，那利润真是不敢想象。
“2两半黄金一瓶，整个江南，香水只卖给钱老爷一家。”童舟讨价还价。
他这讨价还价与一般意义的还不同，别人是提价，他是自己主动往下压价。
钱老爷看着童舟玩味一笑，知道这年轻琉球商人，心思并不单纯。
所图不小，也知安危进退。
“好，老夫也不难为员外，2两半就2两半，此次的货物全留给老夫，员外没意见吧？”
钱老爷这么痛快，童舟自然也不含糊“没问题，童某此来只为打开市场，没有多带，200瓶全数是钱老爷的。”
钱老爷认下这价格，说明也不想吃绝户，这省去他许多麻烦，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钱老爷请自家几个掌柜再次来查验，探讨过后，确定这绝对是未来在贵人之间持久热销的暴利产品，立刻跟童舟协商起价格、交货时间、流程来。
此次童舟就带的这一箱子，总计200瓶香水。按照500两黄金的价格，与钱老爷达成交易，并约定往后每季度再送至少500瓶来，若有更多需求，钱老爷自会主动提起。
寻常商人，若是面对香水这样从未出现过的稀奇物件。交易数额又如此大，总要犹豫再三。
多番查验货品真伪成色，做做市场评估，打探打探对方势力背景，以免上当受骗等等等等。一整套流程下来，要完成这笔交易，短则一两个月，长的话，那就不好说起到底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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