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里出来以后，景亦染给姜祖熙发了个信息，告诉他今天可能没办法一起吃午饭了。等了一会儿后，消息并没有被回复，于是她抬眸，快步跟上哥哥的步伐，来到停车场找到了车子，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
这时，手机传来提示音，景亦染垂眸看了眼，目光落到姜祖熙发来的信息上——
知道了。
紧接着，他又问——
明天来么。
景亦染顿了顿。片刻后，她侧目看向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回海城？”
“后天，或者大后天。”景亦川目视前方，语气寡淡，“公司的事我再交代几句，忙完带你回去。”
“不能再晚几天么？”
景亦川没什么情绪地瞥了眼她，“如果是为了那小子，那我们没得谈。”
“哥哥……”
“不可以。”
景亦染抿唇。她略微思索了一下，低声开口：“哥哥你虽然这么说，但是你对他大概也接受了一些吧，否则你也不会愿意让我来医院的。”
景亦川没有开口，只是面不改色地看着前方的道路。
见状，景亦染眨眨眼，侧身靠近了景亦川一点，“不如，过几天一起吃个饭？我们坐在一起，聊聊天？”
景亦川忽然轻嗤一声，唇边露出一丝讽意。他微微眯眸，面色如故，眉眼间却隐约浮现出一丝冷漠的不悦。
“你对他还真上心。”男人的嗓音低哑冷淡，一字一句道，“不知道那小子给你下了什么迷药，让你敢为了他跟我扯这么多。”
“没有呀。”景亦染并没有因为景亦川漠然的态度而改变温软的语气，依旧不紧不慢道，“哥哥你虽然跟他接触不多，但是应该也能感觉到他是一个很稳重的人，在他身边的时候很有安全感，就像在哥哥你身边一样。”
“……”
“哥哥你这么优秀，而我又从小跟着你长大，我也不会看上逊色点的男生，对不对？”
景亦染的姿态有几分循循善诱的感觉，见过大风大浪的景亦川怎么会感觉不出来，不过此时他却轻挑眉尾，颇有几分意外的神色。
“薇薇安你……”他停顿了半晌，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
半晌后，男人极轻地哼笑了声，隐约泄露出半分愉悦的情绪，“哄人的事不会做，哄人的话倒是挺会说。”
“所以……”
景亦川慢慢敛住笑意，“吃饭可以，但是我不会对任何事情妥协。薇薇安你要记住，你才18岁，很多事情没有经历过，就不要轻易做决定。”
景亦染默默“噢”了声，“我也没决定什么。”
景亦川没搭话，但是模样看起来很明显不相信她的话。
于是景亦染又补充道：“我以学习为重。”
景亦川敷衍地“嗯”了声。
“……”景亦染若有所思地看了他几秒，忽然慢慢问，“哥哥你高中的时候，有喜欢的人么？”
景亦川一顿。
不知道瞬间回忆起了什么，男人的眼底闪过一丝沉默的光，但却被很好地掩饰了。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指尖不经意地缩紧了半分，“没有。”
“噢……”景亦染没有察觉到异样，抬指轻轻戳了戳哥哥搭在变速杆上的手，“怪不得你不理解我。”
“……”景亦川不再答话。
隔天，景亦川跟着景亦染再次来到了那个病房。
本来说是三人一起吃个饭，但是因为景亦川的工作原因，时间略紧，于是就改成了纯见面。
景亦染进入了房间后，把手里的水果放到桌子上。她望了眼床头柜，“昨天的果盘呢？”
“叫人拿走了。”姜祖熙淡道，目光掠过她，平静地落到景亦川的身上，“景总。”
闻声，站在门口的景亦川停顿了一秒，随后不紧不慢地走来，姿态一如既往的淡漠，“姜少，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跟你见面。”
姜祖熙微微勾了勾唇角，扫了眼自己的腿，“确实遗憾。”
景亦染默默给哥哥搬了张椅子，自己坐在离床头更近的那张椅子上，随后抬头示意哥哥坐过来。
景亦川淡淡走来，坐下后，长腿随意交叠，倚着椅背，神情透着几分矜贵的慵懒。
他看了眼腕表，“不知道姜少这么想见我，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景亦染看向哥哥，“我没说……”
“你不用说，我也想得到。”景亦川面不改色地打断妹妹的话，视线直直落在病床上的男生身上，“不如开门见山一点。”
“嗯……”姜祖熙轻挑眉尾，懒洋洋地发出一道拖长的鼻音，随后便大大方方地承认了，“确实，我想见景总很久了，这次终于有机会，就拜托景亦染同学帮帮我。”
景亦染没什么情绪地瞥了眼他。
姜祖熙没有回应她的眸光，只是继续淡定道：“很感谢景总愿意帮助我们，不管是引出欧一文，还是传递消息，让我们在有限的时间里解救制毒厂里无辜的人，如果没有景总的参与，都不会这么快有结果，这次见面，是为了当面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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