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随着东方獽手中的剪刀剪下。脐带断裂，胎儿们眼前的一切消失，整体意志蹦散，所有胎儿的意识回到了本体。
他们恐惧不安。接下来的几天整个集体意识世界变得安静的可怕。没有一个人愿意去开口说第一句话。
直到东方獽再次到来，胎儿们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他手持一把长刀一步步走来，眼中满是凶厉与贪婪，就好像一个沾满鲜血的屠夫欣赏着待宰的羔羊。
“噌”长刀猛的挥砍，在胎儿们的惊呼中离得最近的一个母体掉落下来。真实而剧烈的疼痛瞬间传遍了每个胎儿的全身，他们扭曲抽搐着，却无法改变什么。
掉落的母体被几个士兵接住，她臃肿的身体来不及挣扎几下就被抬出了山洞。
一旁的罗伊兴致勃勃的跟在后面，一旁助手挎着的医疗箱里手术刀与铁钳碰撞发出叮当声。
自从那个母体与“巨树”脱离，胎儿们就再也无法感知到她和腹中胎儿的任何信息。只是在他们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悲伤与沉重。
那天夜里，小苹果做了一个噩梦，梦见有人把他从母亲体内残忍地剥离出来。外面冰冻的世界让他无助的嚎哭，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铁钳。
过了几天，东方獽又来了。这次在罗伊的帮助下，他选择了一个发育更加成熟的母体。同样运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之后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一个母体消失，随之而来的便是那种沉重的感觉。
恐惧与悲伤在胎儿们中蔓延，他们渐渐确定了这一切的根源——死亡。
小苹果的噩梦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真实，由于胎儿们特殊的心灵感应，他能体会到每一个哥哥殒命前的痛苦与绝望。对死的恐惧和对生的渴望让他不得不冷静下来。
他强忍着痛苦一遍又一遍回忆梦里的细节，突然他捕捉到一个冰冷的声音：“妈的，又是一个残废。大将军那边催得紧，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对，所有哥哥出生时都还未发育完整。有的手脚残缺，有的眼睛看不清东西。经过罗伊简单的检查后，就被无情地销毁了。
小苹果借着母亲肚皮透入的微弱光线检查起自己的身躯。头，脖子，手，躯干发育得很好，之前他就经常用小手轻轻敲打来和母亲交流。
直到他看向自己的下半身。
不！小苹果激动起来，那双干枯瘦小的双腿显得十分病态。他努力想要控制它们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就好像它们并不属于自己一般。
小苹果断开了和兄弟们的意识交流，一动不动的蜷缩在母亲的肚子里一连几天没有任何动静。直到再次有母体被“摘走”。小苹果才猛地睁开眼睛。
“一，二，三，四，五。”数到这他看向了自己。最近母体的摘取不再需要检查，而是由下到上依次而来。他原本处在中间位置，可现在在他前面只有五个母体了。也就是说，最多再有一个月，死神的镰刀就要挥向他。
“后来呢？”山洞里吴启满脸好奇的看着十四。
不知是这个故事太过悲伤，还是十四今日有些劳累。他那张原本病态的脸变得更加苍白，眼中也满是疲惫。
一旁的大叔忍不住开口道：“好了，十四你先好好休息。”
吴启有些不甘心还想追问，却被大叔严厉的眼神逼了回去。
山洞深处，皮特和影在守卫的指挥下将李雪关进了一个牢笼。在旁边还有七八个少女被关押着，她们头发凌乱双眼无神。只是看到李雪时眼中流露出一抹悲伤，不知是在为李雪难过还是在担忧自己处境。
影借口方便往里走，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实验室。里面的守卫更加密集，看到影一个洋人士兵过来抽了他一个嘴巴并凶恶地将他驱赶出去。
无奈他只好和皮特沿着来时的路往外走。
在他们的相反的方向，不到一百米就是山洞的尽头。在这个看守最为严格的实验室里，桑娅正咬着牙闭着眼将自己的胳膊伸到那个漂亮姐姐面前。
蓝旗罗拍了拍她脑袋表示安慰，随之拿出拇指粗细的针筒熟练地抽取了她的血液。完成后还不将一个糖果塞进桑娅嘴里作为奖励。
“小桑娅真乖，越来越不怕打针了。”说着蓝旗罗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桑娅从小过着非人般的生活，对于皮外伤早已是司空见惯。李雪也经常给她针灸排毒，可不知为何她就是惧怕那西洋针桶。或许是上次李雪暴力尝试给她留下的阴影吧。
蓝旗罗走进一间实验室，一旁的助手早已等候多时，他小心的接过蓝旗罗手上的血液忍不住开口：“这次这么多？”
蓝旗罗轻笑：“那小妮子就像一个怪胎，恢复能力远超常人。”随后她眼神变得冰冷起来又问：“这一批实验进展怎么样？”
助手邀功起来：“已经有了很大突破，这一次的实验体大部分安全度过了第一阶段。按照现在的速度，最多两个月就能培养出第一个完整体。”
蓝旗罗皱起眉头：“太慢了，还是太慢了。龙道的已经介入，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完了她还补了句：“别忘了，上一次国师就栽在他们手里。”
一旁助手不再多言，将桑娅的血分配到许多细小的针筒里。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山洞里走来两个身影，皮特小声询问着影。影闭眼耳朵敏锐地搜索了周围，确定安全后才说我们只能按兵不动，接下来的事就只能靠李雪小丫头了。
李雪这边，旁边几个女子关心地和她聊着。她们都是被从各地掳来的，进了这里便被一直关押着。虽然每天好吃好喝却没有半点自由。由于语言不通，从那些洋鬼子身上也问不出半点有用的信息。
“我总觉得他们看我们的眼神怪怪的。”一个女子开口：“他们眼中并没有欲望，更多的像是惧怕。好像我们身上有什么东西能伤害到他们。”
交谈中李雪得知，这里原来关押了几十个女子，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几个被送进山洞的更深处。不知为何，这几日送得更频繁，按时间算明天就到她们这一批了。
李雪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却又毫无头绪。这简陋的牢笼并不能困住她，但现在她也只能顺水推舟以便探出事情的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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