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砚和洛星赶到去医院，洛星径直入了病房。
“发生什么了？顾爷爷怎么会突然晕倒？”洛星急忙进去，病床边只有奶奶和宋特助。
宋特助手上还捏着文件，“医生说没事了。”
洛星看向他，视线转回顾老爷子，他脸上病态更显。
“顾爷爷，你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洛星站在病床边，俯下身体看了看顾老爷子，眼神落在他输液的手背上，他的手似乎有些浮肿。
“放心，没事了，可能是最近处理事情晚了点。”他声音也飘着，没有之前那么威严。
洛星却不敢再相信他的话，她焦急看向门外。
顾时砚和她一起来的，怎么还没进来。
洛星看向宋特助，“顾爷爷的其他家属呢？”
洛星才这样问着，外面进来一个中年男人，身边跟着一个身着奢牌钻饰的女人。
洛星让了让，想着这应该就是顾爷爷的家属，她往旁边靠，把位置让给他们。
顾韵之看到人来了，也下意识低下头，要出去。
却被顾老爷子拉住了衣角，“韵之，你留下。”
顾老爷子看了眼宋特助。
宋特助点了点头，脸上复杂，看向门口的两人，“顾总，二夫人，还请你们出去，顾老需要安静的环境休息。”
洛星看向那两人的同时，他们也打量着洛星，眉尖蹙着，似乎是在思索洛星这个人。
被称作二夫人的谢璐笑了笑，“宋特助，顾详他公司忙，特意来吩咐让我好好看看老爷子，我这做儿媳的，还没尽孝呢，哪能赶我出去。”
洛星这才想起来之前在新闻上看到的关于顾家的消息。
顾详是顾爷爷的二子，是顾时砚父亲的哥哥。
那旁边那位顾总，应该就是顾家长子顾铭。
洛星一直以为，顾爷爷膝下三个孩子，没有一个人来尽孝，是因为这些人不想来。
可现在两人来了，顾爷爷却让宋特助将人赶出去。
原来不是他们不来，而是顾爷爷不让他们来。
谢璐看向洛星和顾韵之，“这两位是？”
她眉眼打量着两人，又看向宋特助，“你可不要放什么不相干的外人来骗老爷子啊！这两人身份查清楚了，怎么让外人进去，都不让我们进去！”
旁边顾铭眉眼和顾时砚有些像。
他眉骨更高，眼色凌厉，很有上位者的沉稳不漏声色。
他视线看向顾韵之，“韵之，好久不见了。”
谢璐没见过顾韵之，自然认不出来，顾铭却认了出来。
一旁的谢璐看过来，“你，就是那个被赶出顾家的妹妹？”
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揣测怀疑尽收顾老爷子眼底，他沉着声，“出去。”
谢璐似乎很不甘心，她看着顾泰华，“爸，你宁愿让陌生人照顾你，也不要我们进来看你吗？”
两人被堵在门口，不被允许进来。
洛星有些无措，站不住了，她看向奶奶，“奶奶......他们是不是顾爷爷的家人？”
她不明白，既然是家人，为什么不让他们进来呢。
顾韵之摇了摇头，还是稳稳站在顾泰华身边，洛星见此也不说什么了。
顾泰华却冷眼看着外面的人，“你们不要以为我老了，病了，就不知道你们脑子里打的什么主意了，都出去！”
顾铭始终很冷静，他看着顾老爷子，“爸，我听说你让顾时砚......”
“你调查到你老子头上了！”顾泰华发怒了，他两眼瞪着外面站着的顾铭。
顾铭依旧冷静得可怕，“我不是故意要调查你，只是当初你说了不会偏袒任何一个人，那就希望你一视同仁，其他小辈你都不见，偏偏见了顾时砚，说出去大家都会不开心吧？”
“出去！”顾泰华看向宋特助，显然是不想再和他们多说。
宋特助无奈，“还请你们不要为难我。”
两人没办法，只能先出去。
洛星看到了顾韵之给自己的眼神，示意让她出去一下。
洛星正好也要去看顾时砚到底做什么去了，居然还没来。
出了病房，她拐弯往之前来的方向走去。
有一个无人的露台。
她走过去，透明的玻璃窗前，顾时砚站在那里。
洛星走去站在他旁边，往下一看，那块空地上全是烟头。
这一块已经成了大家共同发泄抽烟的地盘。
“你怎么不去看看顾爷爷？”
顾时砚眼神往旁边看去，手里的烟一点一点燃着。
他腕骨搭在窗柩上，烟味都被外面的风吹走，随着飘荡出去。
“刚刚去和老爷子的主治医生谈了会。”
他淡哑的嗓音，明显兴致不高。
洛星点头，“怎么样呢？”
“应该是受了老爷子的嘱托，没有透露老爷子病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会不会...很严重？”洛星嗓子也有点哑，“所以他才不想让你们知道。”
“可能吧......”顾时砚垂首抽了口烟，烟雾缭绕飘出。
风一拂，有些味递到洛星鼻间，“咳咳......”
顾时砚夹着烟的手一顿，垂下去将烟按灭了，他手扇了扇，又拉开了窗户。
“你去看了，他还好吗？”顾时砚后退了一步，给洛星让了点空间。
洛星跟着他走了一步，鼻尖烟味淡了点。
“不太好的感觉，没以前精神了。”洛星抬头看向顾时砚，“去看看吧。”
似乎在这样的生死面前，两人之间那点事情都可以暂时忽略不计。
洛星看到顾时砚深吸了一口气，他点了点头，“好。”
两人一起回了病房。
站在门口，听到里面顾韵之和顾泰华隐隐传出来的声音。
“孩子们来看你，你还赶人，虽说他们有时候有些事是做得不对，但你身体都这个样子了，不如让孩子陪在身边。”
“哼，我宁愿自己死了，也不想身边围着一群人面兽心的鬼。”
顾时砚和洛星在外面站着，对视了一眼。
两人都没开口。
……
顾老爷子在医院一住就是半个月。
暑假也即将结束，洛星和奶奶准备回北城了。
电梯内，顾时砚站在洛星身边，两人平和地共处一个密闭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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