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苏糖戴着面具，他们也只能隐约瞧出苏糖是个身形纤细的女子，面貌如何却是看不到的。
此时河边停靠了不少巨大的画舫，上面不时有女子和男子凭栏倚靠。
有些胆大的，竟是就这么靠着画舫的栏杆，就这么旁若无人的调笑着。
齐令珩见此，不禁皱了皱眉，“娘子，要不咱们换个地方转转？”
“看看，咱们就是看看。”苏糖拉着齐令珩的手臂，往画舫那边拽。
齐令珩遮在面具后的脸上闪过一抹宠溺的无可奈何的表情，脚下的步子却是随着苏糖的拉力往画舫那边走去。
“呦，我在扬州河畔经营画舫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小娘子来咱们画舫这条街的。”
画舫河畔，一艘画舫上，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扭着腰肢朝着苏糖他们这边看来。
苏糖虽是女子装扮，可与画舫中的女子穿着的服饰完全不同，常来这里的，一眼就能看出，苏糖不是画舫里的姑娘。
“怎的？画舫这里有规定，女子不能来么？”苏糖看向刚刚说话的女子。
那女子三十多岁的样子，身子已经发福，但腰肢还是能看出来的。
女子用了不少的脂粉，离着老远苏糖就能闻到一股子冲鼻的脂粉味。
“这倒没有，不过大家都知道画舫这里是做什么生意的，从未有女子踏足这里而已。”女子轻笑了两声，挥着扇子，将脂粉味又吹过来一些。
苏糖皱了皱眉，拉着齐令珩往前走去，不想再与这女子说话。
实在是太呛人了，她学医的，对气味很是敏感。
见苏糖要拉着自己离开，正合了齐令珩的意，他其实是不想苏糖看到那些不雅的画面的。
只是苏糖刚刚拉着齐令珩往前走了几步，身侧几个男子与他们擦肩而过，那几个男子刚刚说话声音不大，却是让耳聪目明的苏糖捕捉到了一些词汇。
“那账目......税款......”
苏糖望着远去的几人，抬步跟了上去。
很快就看到那几人上了一艘画舫。
“我去换下衣衫，你让齐焰跟过去，看看那几人去了哪间屋子，将旁边的房间定下。”苏糖在齐令珩的耳边小声交代着。
这次夜行，苏糖出来时，没带着春梅她们，她之前是想借机来这边看看古代的红楼楚馆的。
她是怕春梅几个不自在，所以没带着她们。
齐令珩朝着齐焰做了几个手势，齐焰立即点头跟着刚刚那几个男子而去。
“我陪你去。”齐令珩不放心苏糖自己在这边，她虽有空间，可要进空间肯定是要先找个僻静的地方再进入空间的。
此时苏糖还穿着女装，独自在这边行走不安全。
见齐焰已经跟上了那些人，苏糖随即点头应下，带着齐令珩离开，往人少的地方而去。
离开河边画舫不远的地方，就有条暗巷，暗巷里虽有院门，却都是紧闭不开的。
苏糖拉着齐令珩刚进入暗巷就闪回了空间。
在空间里，苏糖换好男装，齐令珩更是细心的帮她束了个男子的发髻。
望着头顶插着同款木簪的苏糖，齐令珩将手里的面具递给苏糖。
“糖儿换了男装，也是个俊秀的公子哥，快戴上面具，莫要让那些人看到才好。”
苏糖知道这是齐令珩怕有人觊觎她的容貌，点头应下，将面具覆在脸上。
等二人再次从空间出来时，齐令珩才低声对苏糖说道，“这边都是花街柳巷的后门，我们赶紧离开吧。”
苏糖点了点头，跟着齐令珩快速离开。
再次转到河边的画舫，等苏糖他们上了画舫时，齐焰已经在画舫上等着苏糖他们了。
“这边。”齐焰压低了声音说道。
齐令珩和苏糖齐齐点头，三人很快进入一个包厢中。
包厢中满是脂粉和酒水味，画舫的包厢都是有最低消费的，所以一些酒水、吃食都已经按价供应放置在了屋内。
这古代的画舫包厢，全部都是木制的隔断墙，根本就不隔音。
苏糖进入时，就听到了一旁房间传来男子与女子的嬉笑声。
不时还会有管乐和丝竹声从其他包厢传出，所以想探听其他房间中的交谈声，还是要仔细辨下声音。
好在齐令珩和齐焰都是高手，苏糖的耳力也在有了空间后比寻常人好了许多。
苏糖他们很快就听到了他们想听到的声音。
“长公主和齐王来了扬州，上面让下面的人都收下手，这几日大家都歇歇，特别是南山那边，更是都停下。”
苏糖和齐令珩对视了一眼，他们都听到了，只是苏糖对这边的地理位置不是很了解，这南山是什么地方？
苏糖从怀里摸出一个录音笔，将声音调大。
等回去后，通过电脑的技术分析，就能提取出那些人的对话，这以后就是证据。
苏糖嘴角带着笑容，继续听着。
看着苏糖露出来的小狐狸的模样，齐令珩宠溺的笑了笑。
齐焰......他现在出去是不是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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