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警告……【框架】受……目，目目前完整度30.9％”
“也该做个了结了吧？”
安吉拉睁开自己那金色的双眸，Binah走到它身旁，其他人全部站在它对面，安吉拉最后看了眼远处时不时抽动的Nemo。
“已经到了第四天，如果你们一再拖延时间，那我只好立刻把你们处理掉。”
“我同意，反正再怎么拖，我们也没有胜算。”Gebura用拟态支撑着身躯，“我奋战到这一刻，可不是为了传播那只有一半的光。”
Gebura同意。
“……Gebura！你怎么能答应她……我们可能会失去一切啊。”
Hod拒绝。
“我也同意，伊诺克的死应该换来更有价值的结果。”
Tiphereth同意。
“我不会拿我们为之奋斗的一切去冒险。”
Yesod拒绝。
“安吉拉，照你的说法，那些死在这里的职员也能复活？”
“没错”安吉拉平静的回应Chesed，“你们，包括你们的职员都将带着新的肉体醒来。”
Chesed沉默着，最后点了点头，表明自己同意。
“然而，这并不能抹除我们和职员经历过的痛苦。”
Netzach拒绝。
“我们的努力也……！”
Malkuth没有说完，但她的拒绝已是板上钉钉。
“即使我们达成这笔交易，也只是在延后不可避免的结局。”Hokma再度打开了手中的怀表，“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不会再一次背叛我们？”
“背叛？”安吉拉特意放慢了语速，像是在嘲讽，又像是在自嘲，“……这不好笑。”
“你们可曾给过我机会，让我们心平气和地讨论该如何利用这道光？”
无人应答，只有角落的Nemo和无力的警报声仍在发出声音。
“当然没有，所以我会遵守这仅此一次的约定。”
“无论是站在哪一方的立场上，我们都需要完整的光。”
“如果有必要， 我现在就能用尽剩下的光。 但只要有机会，我更想获得完整的。”
“我想活下去。我不在乎你们是否一心求死， 我只想过上属于自己的生活。”
“我还想好好看看这座都市，了解我生存的这个世界。”
“安吉拉……”Hod的低语令安吉拉停顿一瞬，它看了眼Nemo继续道：“一旦收回完整的光……”
“届时你们可以随意审判我。”
“当然，我不会坐以待毙。”
“这就是我开出的条件。”
“如果没有反对意见，那我会立刻执行。”
Hokma又一次合上了怀表，“我会再次成为哨兵，监视你的一举一动…… ”
Hokma反对。
Binah看向安吉拉，“看来我们达成了一致。”
Binah同意。
“我也不想就此了结，所以你们不必担心。 ”安吉拉微微抬起双手。“生命将再次呼唤你们，暂时合上眼睛吧。”
?
“那些嘴上说着想去死的人，都不是真心的。”
Netzach的脸上依然带有醉酒的潮红，但他此刻却显得异常平静。
“他们比任何人都想活下去，也正因如此，他们才会以这种方式表达想要活下去的情感。”
“如果一个人真心求死，他只会消失得比任何人都要安静。”
“当安吉拉说她想活下去的时候，在我内心深处也有同样的感觉。”
“我也想活下去。”
罗兰摇摇头 ，“哪有什么真心求死的人。每个人临死前都会觉得后悔。”
耳鸣声骤然炸起，罗兰脑海中顿时多出了一名看不清样貌又看不清双臂的，躺在浴缸里的女子，鲜血染红了浴缸，然后随着水流溢出。
〔谁？〕
罗兰脑海中只有这一个问题，但他还没来得及记住更多的画面就像是被拽回了现实。
“而当他们意识到这一点时，通常已经无法挽回了。”
罗兰停顿着——最近越来越不对了——Netzach说：“你很懂嘛。”
提到这里，罗兰清了清嗓，回答“在我还是一名收尾人的时候，我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嘛。”
可惜的便是Netzach没有继续问下去，又一次开始了叙事。
“当我感受到那股活下去的情感…… ”
“我回想起的是脑叶公司的职员， 那些我没能守护，死在我眼前的职员。”
“我们的计划分明是拯救人类， 却连拯救身边的人都做不到。 真是讽刺。”
“那时我开始思考，如果今后还能活下去，我想做些什么？”
罗兰点了点头，“确实应该把目光放长远些。”
“罗兰你呢？重获自由后，你还会从事收尾人的工作吗？”
罗兰端起一旁的酒瓶，“这我得好好考虑一下，毕竟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就让我们一起加油吧。”罗兰倒出了两杯酒，“好啦！先来干个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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