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贺，你想去哪里？”
应念懒得回答云启仙帝。
追随顾青渊的岁月，他的见识发生翻天覆地变化，再非曾经任人欺凌的小师弟。
一步踏出，无视云启仙帝，一剑斩出，恐怖的力量直接湮灭冷贺。
对于冷贺这种小人，应念懒得过多废话。
随后，他单手持剑，一步步踏空而行，浩瀚帝息，比之云启仙帝更加恐怖百倍，逼得他不停后退，不敢正面应对。
云启仙帝双臂震动，化天地为结界，抵挡应念这恐怖一击。
他面色狰狞，冷声开口。
“道友，得饶人处且饶人，本座未曾伤他们，你若需要那道器，给你便是。”
“从今往后，云启大陆以你我为尊，如何？”
应念不答，他再非曾经少年，岂会相信云启仙帝之言。
其气息越发恐怖，每一击皆显现大道真理，震惊世人。
月龄仰望天空，看着那道绝世身影，眸光复杂，喃喃轻语。
“小师弟……”
顾青渊淡淡看了一眼，不再停留，转身消失在虚空之中。
对于应念的结局，顾青渊并无兴趣，一切顺手而为罢了。
葬帝渊已全面开启，他自不会再驻足，转身离去。
……
岁月如梭，转瞬又是千年。
一座不大不小的边陲小镇中，人们来来往往，忙碌着自己的生活。
书院中，读书声声声入耳，响彻于晨曦小镇。
这里与外界的纷乱杀戮仿佛格格不入，只有一片祥和。
整个小镇，有修士，但只是普通凡修。
小镇灵韵别样，宛若世外超脱之地。
小镇名为泥云小镇，存在岁月不过千载岁月。
在泥云小镇，有一个书院，书院不大不小，平平无奇。
书院中有一先生，自小镇出现，他似乎便在此地。
无人知其来历，无人知其为何存在于此地，甘愿成为一普通先生，传道授业解惑。
先生活了千年，对于普通修士而言，这与仙人没什么区别，因此云泥小镇中的人都将此人当做圣人。
放学后，各家孩童欢快离开学堂，或是回家，或是贪玩……！
在书院中，一道身影，一袭青衣黑发，温文尔雅，脸上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笑意。
其一双眸子，似是星辰大海，孕育着世间万物一般。
结束一天的传道授业，顾青渊躺在摇椅之上，喝着小酒，沐浴春风之中，好不惬意。
就在此时，不远处两名孩童发生争执，争得面红耳赤，结伴而来，来到顾青渊身前。
左边的鼻涕虫孩童用袖子擦了擦鼻涕，看向顾青渊，不忘礼仪，躬身作揖。
“先生。”
另一名孩童稳重许多，穿着也更加华丽几分，是小镇中算是富裕人家。
他虽鄙夷鼻涕虫孩童，但也不敢不敬，恭敬一拜。
“先生。”
顾青渊淡淡一笑，坐起身，看向二人。
“流苏，云瓶，你二人因何而争执？”
云瓶便是鼻涕虫孩童，流苏是那名华丽少年。
云瓶吸溜一声，指着流苏道。
“先生，流苏说世间先有黑暗，再有光明。”
顾青渊眉头一挑。
“然后呢。”
流苏双手环胸，带着淡淡少年倨傲，开口道。
“云瓶不信，他非要说光明与黑暗没有先后之分，但万事万物，总有先来后到，就像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个道理，总不能鸡和蛋是同时出现的吧？”
顾青渊轻笑一声，手指微动，两个小板凳落于二人身后。
在顾青渊示意之下，二人轻哼一声坐下，但谁也不服谁。
顾青渊并未直言谁对谁错，而是继续道。
“来，让先生我替你们做裁判，你二人各自说说自己的道理。”
流苏淡淡鄙夷一眼云瓶，率先开口。
“这世间当然是先有黑暗，再有光明。”
“先生曾言，天地未分，乃一片混沌与虚无，什么都没有，也看不见东西，那不就是黑暗吗？天地初天，光明映照世间万物，才有光明，这是先生传授的道理，我可清清楚楚记得。”
顾青渊微微颔首。
“是。”
顾青渊并未否定，目光看向云瓶。
“你觉得呢？”
云瓶见顾青渊肯定流苏，不由得有些失落，犹豫片刻，还是坚定开口道。
“先生确实讲述过天地与世间万物的来历，但先生可未曾说光明与黑暗谁先出现，这只是你自己胡乱猜测。”
“混沌与虚无一片黑暗，难道就代表没有光明了吗？我觉得世间万物相生相克，阴阳并存，死亡与生命并存，那光明与黑暗也一样，相生相克，共同存在。”
“说不定混沌虚无中，光明与黑暗本是一体，后来分开了也说不定。”
“也可能黑暗与光明强大，压制了光明，所以光明无法显现，天地开劈，光明强大了，所以才与黑暗并存。”
此言一出，流苏面红耳赤，冷声否决。
“胡说八道，那你怎么不说是先天开天辟地呢？”
顾青渊：……
顾青渊饶有兴趣看向着云瓶，他所言，皆非自己教导。
而流苏所言，皆来自自己的传授。
不过，顾青渊并未否定任何人，而是淡淡道。
“你二人所言皆有理，世间光明与黑暗的出现，本就没有定论，哪怕是我，亦无法言清。”
“不过你们对光明与黑暗的理解，更多代表你们未来的道，所以为何要分一个对错？坚定自己的理念，走下去，便是对。”
二人一愣，小脑袋一时间转不过弯。
顾青渊挥了挥袖袍，两缕无形之力融入二人身躯之中。
“回去吧，当你们明白这个道理时，再来告知我。”
二人还是疑惑，起身恭敬一拜，挠了挠离去。
只是离去途中，二人还是互不相让，针锋相对。
顾青渊看着二人背影，笑着摇了摇头，并未太在意这个小插曲。
他创造云泥小镇，只是想安静一段岁月，懒得理会世间变化。
这个小镇，一草一木皆是他亲手创造，所以这里的一切……其实都孕育大道真理。
可惜普通人根本没有资格感知到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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