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人头攒动,大都是些熟悉面孔,莫名的,时不时有人会冲出人群来,指着我骂些像是......
''杀人犯!''
''强奸犯!''
''贱民!''
''野兽!''
''疯子!''
''混蛋!''
''去死!''
之类的。
他们或是怒发冲冠,或是泪流满面,或是杀气腾腾,或是假惺惺的愤愤不平......
发生了什么?
当时我真的没反应过来。
亲人死去,被打到残废,昔日的家人朋友也指指点点,骂个不停......这样的场景对谁来说都是人间地狱吧?
一切都太突然了。
这是现实么?
毫无逻辑,没有道理可言。
要是某个故事里温馨的画面没有任何铺垫和原因的突然间变作了尸山血海,众叛亲离,没有人会感到痛不欲生而不是莫名其妙吧?
全当是梦境吧......当时的我这么想着。
这幻梦始终隔绝着一切痛苦,直到我看见了人群中的父亲,母亲,伊丽莎白......以及我和米拉相遇之处,那棵树上,吊着的,米拉的尸体。
米拉......?
米拉......
''米......米拉————!'',真是不清楚我当时哪来的力气嘶吼,趁着守卫不注意时向前一个飞扑,跌倒在地后用手肘与膝盖作为支撑,勉强维持住平衡,任由断裂后尖锐的的肱骨与股骨(即大臂与大腿的骨头)刺破皮肤,骨髓流沙般泄出,用狗的姿态爬行着,摇摇晃晃,七扭八歪。
''米拉!米拉————!'',当时的我这么喊着,是以为叫的大声些,撕心裂肺些她就能复活么?哈哈。
''混蛋!闭上你的狗嘴!你不配说她的名字!'',父亲怒吼道,和米拉交往后,他们也确实见了不少次面,父亲很喜欢她......订婚的事情也是他操办的。
''父,父亲......啊哈哈......不会吧......您也......'',悲伤,绝望,焦急,愤怒,这些种种化作眼泪,我崩溃的苦笑起来,连连摇头。
我只穿着睡觉时的内衬便被拉了出来,伤口直直插入厚雪中,由内而外的寒冷,嘴巴不停打着颤,眼泪划过的地方都留下一层薄薄的冰膜,每口呼吸的空气都在灼烧着肺泡,血液中的水分率先冻结,大面积的外伤被冰粘黏,像是滴了强力胶似的,用点力便会连同旁边的皮肤一起撕下,呈现出冻疮般的坏死。
''父亲?你有毛病吗?!吓傻了?!谁是你父亲!'',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杀了我的女儿,现在还叫我父亲?!是在挑衅我么?!''
我愈发崩溃:
''啊......?父亲......你,你在说什么啊......?我和您长的最像了啊,这,这可是您说的,啊哈哈......不记得了吗......?''
''像?你说像?!死畜牲,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们俩到底哪点像啊————?!'',父亲点点头,身后早已跟上的守卫立即出手,又一次将我压在地上,尽管现在的我连站起来的做不到,他们的力气还是没有丝毫减弱,反倒更加凶猛,似乎带着些对我逃跑的报复......只不过,这一次......
视线中突然出现的一只铁靴,透过它的反光......
看见了......
我的......我的脸......
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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