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金鸳盟。
笛飞声亲自来接四人，看到李相夷的一瞬间，眼底一亮：“李相夷，打一架！”
李相夷抱臂挑了一下眉：“你金鸳盟，还不错。”
他侧头看向一旁：“柿子熟了。”
李莲花笑着搭话：“可以做柿饼。”
他看向笛飞声，问候道：“笛盟主，近日可好?”
笛飞声点头：“尚可，房间已经收拾妥当。”
几人也没有什么行李，几个包袱被人拿下去安置。
这不是李莲花第一次来金鸳盟，与日后的变化不大。
“老笛，还记得那个池塘，我们那会儿在里面摸藕，摘莲子。”
“里面还有鱼，肥的很。”
老笛望着远处的池塘，回忆道：“小哥当时摘了不少的荷花。”
笛飞声虽听说不少日后的事，但是没有听过这般琐碎的事。
他淡淡看了一眼老笛。
实在是难以想象，自己日后会变成这样。
李相夷不在四顾门，反而更加放松。
他已经掠上一旁的柿子树，稳稳坐在树梢：“笛盟主，你家的柿子还挺甜的。”
笛飞声见他将柿子一分为二，低头咬了一口。
他淡淡道：“吃完和我打一架。”
李相夷靠在树梢，摇了摇头：“改日再说……舟车劳顿，不宜动武。”
他抬手摘了一个，丢给他：“你平常不吃这些的吗？”
“这一树都没有摘。”
“若是在四顾门，早光秃秃的。”
笛飞声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柿子，皱了皱眉：“好吃?”
从来没有主动吃过这些东西。
李相夷点了一下头：“自然好吃，你试一试……”
他眼底闪过一抹狡黠：“你吃了，我们两个打一架……但是只能点到为止。”
“我答应过李莲花，不会随便乱用内力……只切磋。”
笛飞声捏了捏柿子，那神色平淡的眉目，掠起弧度：“可以。”
他低头问道：“这个你剥皮了？”
李相夷听见这句话，笑了笑，抬手摘了一个，翩然落地：“不剥皮有点涩。”
他将柿蒂扯掉，掰开道：“我都这样分开，不脏手……”
笛飞声莫名其妙地接过他递过来的柿子。
他低头咬了一口，甜味在嘴里荡开：“甜……”
“你果然喜欢甜的。”
李相夷低头理了理衣袖，侧头问：“什么叫果然。”
笛飞声望着前面的三道人影：“他会给李莲花带糖。”
“在修小渔村的房子，留有菜地，李莲花要种萝卜。”
“还有花池，李莲花喜欢种花。”
他缓缓收回目光：“李相夷，看见他们，你感慨吗？”
李相夷抱臂看着三道人影，唇角一扬：“会……像家人一样，可托付生死。”
他斜眼笑道：“你作为金鸳盟的盟主，没遇到他们之前，你不会露出后背……”
“我作为四顾门的门主，也没有想到，你和我会像现在这样。”
“心平气和，没有正道的立场。”
笛飞声将柿子丢在一旁的草丛之中，接过手帕擦了擦手：“从未想过这些，只想和你打一架。”
他抬手道：“后面有一片空地。”
李相夷点了一下头：“正有此意，免得被说。”
他叹了口气，抱怨道：“上次我把肖紫衿打了一顿，都被李莲花说了。”
笛飞声侧头问：“你干了什么？”
李相夷哎了一声：“我也没有干什么，把他的正门一分为二，人就断了胳膊。”
他撇了撇嘴：“李莲花说，破人家正门干什么。”
笛飞声想到肖紫衿，眉头一皱：“打轻了。”
“此人心胸狭隘，散布你的谣言。”
李相夷顿下脚步，不敢置信地问道：“他散布我的谣言?”
笛飞声嗯了一声：“你我东海一战之后，很多说书人说你一意孤行，致使四顾门的门人惨死。”
他微顿，又道：“那些人我帮你清理了。”
李相夷微抬下巴看着他：“我也发现有人歪曲事实，让金鸳盟背黑锅……”
他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帮你处理了。”
笛飞声一愣，看向李相夷，眼底闪过诧异：“你居然会这样做。”
不趁机抹黑，反而帮忙澄清。
他抿了抿唇，良久，唇边浮现几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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