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床。
雨还没有停，下得淅淅沥沥，外面天空也雾蒙蒙的。
许蔚然站在洗手池前，正刷着牙，满嘴的泡沫。
她抬头，看到镜子里映出从背后走来的男生。
越初睡眼惺忪，顶着乱蓬蓬的头发，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他微微佝偻着腰身，左手扶在裤腰处，另一只正握着拉链往上提。
许蔚然看着他的动作，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小嘴微微张着，一副呆了的模样。
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脸颊也微微泛红。
越初走到镜子前，看到女孩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哥帅到你了？”
许蔚然回过神来，赶紧转过身背对着他，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
“你下次上完厕所，能不能先把裤子穿好呀？”
“我穿好了啊！”他莫名其妙，低头看了看没觉得哪里不对。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娇嗔，“我是说……你能不能先整理好了，之后再从卫生间出来？”
越初后知后觉，缓缓扬起一个笑，“哦，你说这个呀！”
不得不承认，他们男生确实有这个坏毛病。
大多数人上完厕所，转身就往外走，好多时候在门口才封拉链。
他一直没觉得这是什么事儿，这会儿才发现，在女孩眼里不太文明啊。
“行吧，我下次注意一点儿。”
“对不起！让你麻烦了。”
其实她说过之后，就觉得有点儿过意不去。
在别人家里，对主人要求这个要求那个，似乎不太合理。
越初一看她那小表情。就知道这丫头又在自责了。
他的大手覆盖在她头顶，轻轻揉了揉。
少年的语调前所未有的温柔，“赶紧点儿，要迟到了。”
“哦~”许蔚然准备离开。
“等一下。”越初拿了毛巾过来，按住她的头，帮她擦干净嘴角的泡沫。
许蔚然心里一暖，随后跟上他的脚步。
…
上午的第三节课是英语。
许蔚然本来打算课间就去上个厕所，没想到老师一直拖堂。
直到上课铃再次打响，林文斌都站在教室门口了，她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英语杨老师对着门口的人抱歉一笑：“对不起啊，我再耽误两分钟。”
林文斌抱着大三角板，面无表情地阴阳怪气：“没事儿，不耽误，你继续吧。要不把明天的课一起都上了。”
“……”
杨老师是个年轻的女老师，脸皮也比较薄。
听到这话，她赶紧抱着书本走了。
许蔚然连续上了两节课。
等到中午放学，她想站起来，就感觉下面一股暖流。
她不太敢动了，装作磨磨蹭蹭蹭收拾桌面。
直到其他同学全部走完。
越初奇怪看了她一眼：“怎么，你和这椅子是契约了吗？”
“不是，要不你先走吧。”
他非但没走，反而坐了下来，“说吧，什么事儿？”
“我……”
这时，刚好喻艾返回教室拿东西。
许蔚然连忙招招手，小声让她过来。
见他一动不动坐在那里，她轻轻推了推。
“要不……你先出去，在外面等我一下？”
越初有些不爽，但还是起身。
喻艾把门关上，她才站了起来。
许蔚然转过身，着急说道：“帮我看看，有没有把裤子弄脏？”
喻艾看了一眼，“啊！有一点，怎么办？要不，把我的换给你？”
“肯定不行呀。”
喻艾咧着嘴，露出一口小白牙。
“没事儿，反正我无所谓。别人要笑就笑呗，我才不care。”
“也对，那我也不在意。”
“不行。”喻艾抓着她的手，“我去找一找，有没有湿纸巾给你擦擦。”
越初在外面等的时候，又一个男生返回教室。
对方刚想推门，被他一把抓住。
“等一会儿再进。”
“我就去教室拿点钱。”
“多少？”
“二十。”
越初懒洋洋倚靠在墙边，低头从兜里掏了张百元大钞。
他用两根手指夹着，“拿去。”
男生莫名其妙，但也不想惹这个刺头。
“那我下午还你哈。”他说完就跑。
越初又等了会儿，里面的人还是没动静。
他忍不住敲了敲，语气开始不耐烦：“好了没？”
“好了好了，马上就好了！”
喻艾帮她擦了擦，还算干净。
虽然那一团有些湿湿的，看着很奇怪，但只要干了就好。
越初推门进来，盯着两个小女生。
她俩亲无间的样子，让他很是不爽。
似乎有什么秘密，是自己这个“外人”不能知道的。
他拖动了下离自己最近的那把椅子，在地面摩擦出刺耳的“滋啦”声。
虽然没说话，但是个人都知道他此时心情不太好。
喻艾识趣地嘿嘿一笑：“我还有事儿，先走了哈。”
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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