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双手背在身后，“你很惊讶我是书院院长？”
陈凡：“……只是有些人意外罢了。”
中年男子：“意外什么？”
陈凡：“你看起来不像是个读书人”
“倒像是个……”
“武夫？”中年男子接上一句。
陈凡点了点头。
中年男子淡然一笑，背在身后的手挥了挥袖子，“曾经我扛着城门做学问的时候，我的先生也说我不像个读书人，倒像个粗鄙武夫。”
“然后呢？”陈凡冷不禁来了一句。
中年男子眼眸中泛起回忆的光芒，声音有些感慨：“然后？然后我被先生训了一顿，将大夏国都的城门重新按了上去。”
说完，中年男子走到陈凡身前，瞥了瞥陈凡，露出一丝带着威胁的笑容：
“小子，你挺能扯啊”
“摆在你和这头驴面前就两条路。”
“一：化作我良田的肥料。”
“二；给我当徒弟。”
陈凡在李斯云眼中就是块璞玉，稍加雕琢，必成大器。
待到他走后，书院有陈凡这个靠山，也不至于树倒猢狲散。
陈凡眼神向上瞟了瞟，嘿笑道：
“院长，我真不是读书的料”
“我做你弟子，有损你的门楣啊！”
中年男子冷哼一声，“少废话！”
“我李斯云说你行，你就行！”
声音落下，陈凡陷入了一阵沉默，沉吟许久后，他极为认真的说：
“那我选一。”
“嗯？为、为何？”
听到陈凡的回答，李斯云感到有些意外。
他可是书院院长，当今天下第一大儒。
天底下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拜入他门下，而陈凡竟然真的出言拒绝了他。
尽管对这个结果，他已经有了预料，但是看着陈凡亲口拒绝的这一刻，他还是感到有些意外。
李斯云收起了笑意，目不转睛的盯着陈凡，问道：
“为何？”
“难不成，我李斯云不配做你先生？”
噌——
随着李斯云收起了笑容，四周空气好似千斤重，一股难以形容的威压瞬间席卷僵在原地的陈凡。
这威压使得陈凡额头上冒出了涔涔汗水，陈凡紧咬着牙关，挤出一声：
“我承认，院长你很有本事，很有学问。”
“但我陈凡已有师父，不想改投他人门下。”
“我只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李斯云绷着脸，神色威严的可怕，“哪怕是死？”
陈凡奋力挺了挺自己的脊梁，淡然道：
“人固有一死，师父只有一个！”
小院四周回荡着陈凡的声音，黄狗暗中竖起了大拇指，小声道：“是条汉子。”
一旁的二驴子听了这话也闭上了嘴，朝着李斯云龇着牙，一副誓与陈凡共存亡的模样。
它二驴子可不是软骨头，更不是三姓家奴。
唰——
李斯云忽然挥了挥袖子，板着的脸瞬间，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欣赏的表情。
啪嗒，李斯云打了清脆的响指。
紧接着，四周的威压瞬间消失，小院内的一花一草仍旧和先前一样。
李斯云嘴角一咧，伸出手在陈凡肩膀上拍了拍：“好小子，我没看错人。”
陈凡咽下口水，伸出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刚才的那几个刹那，他感受到了窒息。
面前的李斯云修为恐怕已经达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境界！
陈凡猜测，李斯云很有可能达到了传说中大帝境。
“先生果真是读书人，在下佩服”
“那那、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陈凡现在只想离开书院，朝李斯云道谢完之后连忙给二驴子递了个眼神。
正当陈凡感到劫后余生之时，李斯云伸出手拦住了他的去路。
李斯云：“我有些好奇，什么样的人能教出你这等天纵之才”
“能否和我讲讲你师父，我李斯云也想知道自己输在了哪里。”
陈凡低头看着胸前粗壮的手臂，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说道：
“院长不必妄自菲薄”
“院长也是极好极好的，我师父不过是个穿青衫的剑客罢了，没有你高，也没有你壮，更没有你有学问，也不会讲什么道理，闷骚的很。
他常说世间实力为尊，什么感情都不能轻易相信，他却待我如子，视如己出。
每次我闯祸，他都会第一时间挡在我身前，哪怕是我理亏，他仍旧会护着我。”
“我记忆最为深刻的便是，我师父的手，很大很软”
说起李长生，陈凡不自觉的咧开了嘴，就连话音都感觉欢快了不少。
一旁的李斯云看着陈凡这模样，眼睛微眯，会心一笑。
他在陈凡这小子身上看到了儒家一直提倡的尊师重道。
就在这一瞬间，他对陈凡更加欣赏了。
这等璞玉，真要放走？
不可能！
李斯云看向陈凡的眼神越发激动，另外一只手搭在了陈凡肩上。
画风一变，李斯云突然说道：
“陈凡，不想做我徒弟，想不想做我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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