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双重人格这件事，钟离表达了理解的态度。
芙苓见状，也只是点了点头。
两人皆是默契的将这件事给带过去了。
“你似乎并不打算杀他。”
钟离看了一眼地上已经形变的散兵，他能感觉到，散兵的意识仍在。
以芙苓的实力，想杀死散兵轻而易举。
既然现在散兵还留有意识，那就只可能是芙苓故意留其一命了。
“嗯。”
芙苓点点头：“你应该也注意到了吧。”
“璃月和须弥这两个枫丹邻国的愚人众，最近都在有意无意的向枫丹的边境集结。”
“自然。”
钟离点头。
作为神明，他对国土内的情况是最敏感的。
愚人众将兵力集结在枫丹的边境，不外乎是因为芙苓借助之前的事件将枫丹境内的愚人众驱逐出去了。
他们将部队集结在枫丹的边境，无非是想要制造紧张局势，以武力向枫丹方面施加压力。
但这里有个问题。
愚人众是至冬国的军队，如果愚人众聚集在至冬国的边境，那其他国没话说。
可你现在在璃月和须弥的国土边境上搞事，这就有问题了。
因为枫丹方面可以认定为，是璃月和须弥两国同意配合至冬国，允许愚人众的军队在边境向枫丹施压。
在边境聚集大量军队，这不论是在哪个国家都是十分敏感的挑衅举动。
因为你不知道对方会不会什么时候就挥军攻打进来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晚上有个持刀持枪的人站在你的床边，他虽然说自己不会做什么，但你也依旧会寝食难安。
这种举动，不论是哪个国家，都是不能接受的。
钟离之前便察觉到了国内愚人众的动向，愚人众此举，已经有违背两国协议的嫌疑，极有可能会破坏璃月与枫丹两国的关系。
之前钟离便打算处理这件事，但恰巧芙苓这个枫丹最高统治者来到璃月访问，所以他也想听听芙苓对这件事的看法。
关于这件事，芙苓思索了一下，随后开口。
“这件事确实比较敏感，处理不好的话，的确会影响璃月和枫丹两国之间的关系，尤其是在两国已经商定了发电站合作的当下。”
“我认为，就算你不去管，为了不影响合作，璃月七星也一定会有动作。”
“但我觉得你们不妨再等等。”
“哦？为何？”钟离看向芙苓。
芙苓答道：“首先，急着处理是因为担心此事会影响两国情谊，但我已知晓原委，两国的关系自然不会有影响。”
“其次，一个国家之中，却遍布着他国的军队，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定时炸弹，极有可能会威胁国家的安全。”
“但受制于先前璃月与至冬签订的协议，在没有充足理由的情况下，你们也不能将至冬国的军队驱逐出境。”
“既然你有心退位，想把璃月交还给人类来治理，那么何不趁此机会，放任愚人众做大，届时正好有理由替璃月将这个定时炸弹处理掉。”
钟离听罢，再次点头。
芙苓说的这些，他当然都知道。
数百年前，坎瑞亚灾难时期，深渊的力量自层岩巨渊之下涌出，千岩军付出了巨大的牺牲才阻止了灾难的发生。
但灾难虽然退去，深渊的力量却仍在层岩巨渊下蔓延，而愚人众主动选择到层岩巨渊地下帮助治理深渊的力量。
愚人众以此获得了璃月民众的好感和信任，这才成功与璃月签订契约，使愚人众部队得以在璃月驻扎。
政治不谈感情，只谈利益，谁都知道至冬国不安好心，一个主权国家的领土内驻扎着别国的军队，这也绝对不是好事。
如果可以，钟离自然希望放任愚人众继续闹下去，这样就能以此为由将璃月境内的愚人众驱逐出去，留给子民一个更安定的璃月。
但他同样需要照顾枫丹那边的反应，毕竟任由愚人众在璃月与枫丹的边境集结，枫丹也同样会认为这是璃月这边默认了愚人众的行为。
此举会影响到枫丹和璃月的关系。
所以，钟离方才的明知故问，其实是在试探芙苓对此事的态度。
而芙苓自然也知道钟离的想法，心照不宣的给出了钟离满意的答复。
“多谢您的体谅，这份人情，我代表璃月记下了。”
钟离微笑颔首，又看向地上的散兵。
他的意思是，芙苓还是没有说留散兵一命的原因。
芙苓意会：“方才也说了，至冬国最近小动作不小，如果至冬国施加的压力过大，那么这个愚人众执行官，可以成为我由被动转为主动的一个‘理由’。”
“不知道钟离先生是否同意我带走他？”
听芙苓的意思，她是要将散兵雪藏起来，当做一个反制至冬国的隐藏手段，这也就意味着她短时间内不会将散兵袭击她的事公布。
可一旦她将散兵带走，那么一个愚人众执行官在璃月失踪，璃月会面临不小的外交压力。
因此，为了表达尊重，芙苓姑且还是得问问钟离的意见。
“呵呵。”
钟离听罢，笑了笑：“带走便是，就当是还您的人情了。”
芙苓放任愚人众在璃月与枫丹的边境增兵，让璃月有机会将境内的愚人众全部驱逐出去。
而钟离则顶着至冬国的外交压力，让芙苓把散兵带走，让芙苓有了一个在将来反制至冬的理由。
两个神明在相互客套之间，又达成了一次交易。
......
此间事了
正好钟离也在，芙苓便问起了璃月地层异常震动的事情。
钟离听罢，心想，终于等到你主动问这个事儿了。
但他的脸上却是浮现出一抹诧异，随后假装思索了一下。
“嗯...没想到此事竟牵连到枫丹的胎海水异常...”
“西北方向的异常震动...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跟我来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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