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跟什么?
苏寻春一时没反应过来,花娣啊了一声这才想起康总管交代的,关于宫里的事儿不可以告诉夫人,否则后果自负。
那神情绝不是开玩笑,“后果”肯定是自己承担不起的。
于是忙双手捂嘴,含含糊糊又说了一句,“我说...黄鼠狼闯进灵仙宫......”
“什么乱七八糟的。”
苏寻春被她搞糊涂了,转身收拾她带回来的那些种子,竟比康总管送来的品质更好,这丫头必定下了一番苦心。
当即就叫她到茶园学种草药。
一直忙到黄昏时分。
茶园的田分成了七八块,每一块水质、肥料、土壤都有些许区别,不出意外的话,后日就能见分晓了。
萧佑泽体内的毒素是慢性的,只要不摄入刺激或是相左的东西,不会加速扩散。
她只希望快点得到药引,替他研制出解药,尽快...全身而退。
这夜终于迎来第一场春雨。
花娣跟洹儿一样惧怕打雷她便让她将被子抱来跟自己一起睡。
怎知这丫头跟蓉蓉一样,到了半夜无比兴奋,小嘴巴巴个不停。
“寻春姐,你猜我这次出门还遇见谁了?”
“......”
“我在郊外遇到穆将军了!据说他带兵前往酉州支援,威风了!我老远听见有人说,太子殿下还亲自为他送行呢!”
“寻春姐?你睡着了吗?”
“哎,康总管和你一样都嘱咐我管住眼耳口鼻!我就快憋死了!”
“穆将军说你是他夫人,为何你又跟别院的主子有个儿子?你到底是谁的夫人啊?”
“我瞧你不过比我大两三岁,可洹儿都快六岁......”
“你是生得美,应该是他们的不对......”
“你放心,我会替你保守秘密......”
花娣说着说着睡着了,苏寻春倒没了睡意,又睁眼到天亮。
望着窗外倾盆大雨,心中忽然很不安。
东宫里的人今夜亦是无眠。
书房内奏折堆积如山,摊开的舆图和文书旁,是一盏青铜烛台,烛光摇曳,映照萧佑泽专注的侧脸。
“太子殿下,已经三更了!您还是早些歇息吧。”
劳公公换了第五杯茶来,终于忍不住出声劝道。
好歹是太子与黄良娣的好日子,再醉心公务也不赶在这一时三刻。
萧佑泽冷言:“你个老家伙,今晚话特别多。”
劳公公舔着老脸赔笑,门外响起小太监的声音。
“黄良娣让奴才给太子殿下送参汤来。”
屋内悄声一片,待到太子殿下批完最后一本奏折,才听到声音。
“回昭阳殿。”
听得这句众人悬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
殿内金炉香烬,暖意融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
中央挂着一幅巨大的龙凤呈祥图,两旁是绣着吉祥图案的帷幔,随风轻摆。
龙凤烛台上的红烛火光猛然跳跃,只剩下小段残烛。
黄巧卉身着绛紫绣金宫装,衣襟和袖口处金丝织就的云纹图案,冠上镶嵌着珍珠和宝石,熠熠生辉。
发髻高挽,镶嵌着翠玉的发簪与金步摇相映,女子的脸庞在烛光下显得分外娇艳,一抹红晕在脸颊晕开。
三分紧张、七分怨气。
她本有可能从正门被人用八抬大轿抬进东宫,太子妃之位唾手可得。
与太子殿下在帝后面前行夫妻之礼、祭奠皇族祖先,再不济也是侧妃之位,奈何因为一场疫症打乱了她与父亲的计划。
父亲迫于沈氏族人的胁迫,唯有将她先送入东宫,牵制太子。
她早知太子殿下不是怜香惜玉的主,外间甚至有传闻说萧佑泽不近女色非因在守孝期,而是好男风。
好在她也没想过要得到这男人半分真心。
黄家上下、甚至连太子都是沈氏的棋子,她只需要做好本分就行,等到事成再撇清关系,自不会引火上身。
她想着自己是皇后亲自挑选的良娣,太子再怎么会给几分薄面,可等到脖子僵硬,也没等到太子殿下,心中甚是憋屈。
朦胧中听见脚步声,贴身宫女敲了两下窗户,她立即坐正。
萧佑泽一袭玄色织金龙袍、黑纱翼善冠,腰束玉带,踏黑缎官靴金丝滚边。
走到屏风处倏然停下来,饮下一杯酒,缓缓开口。
“孤尚有公务要处理,良娣先歇着吧。”
说罢他抬脚就要离开,黄巧卉心道不好,又不敢表现太过,怯生生从内室出来跪下行礼。
“臣妾见过太子殿下!本不应耽误殿下正事,可皇后娘娘吩咐臣妾今晚一定要好好服侍殿下......”
萧佑泽听不得这般矫揉造作的声音,更不想多看这女人一眼,视线锁定在梳妆台上的那个木盒。
笑得有几分诡异。
“母后说你懂得些药理可助我调理身子?”
“臣妾不才,幼时跟着许太医学了点粗浅知识。”
黄巧卉能被皇后选中,自也不是蠢人,这尚好的机会逮着就顺杆爬将小木盒双手奉上。
“臣妾在闺中常听父亲提起,皇上与皇后娘娘常年因太子殿下旧疾忧心如焚,所以进宫前苦苦求了许太医教导臣妾做了些药丸,以助殿下调养,恳请殿下笑纳,莫以臣妾拙作为念。”
屏住呼吸说完这番话,她抬头看向男人。
与她预想的病秧子截然不同,太子殿下面容英挺凤眼深邃,身姿如松柏之立。
萧佑泽剑眉轻蹙,接了过来,当着她的面服下一粒。
黄巧卉年岁尚小面上藏不住太多事,见太子殿下如此必定是信任自己的,当即还想说些什么。
“歇着吧。”
萧佑泽拂开她的手,很快出了房间。
躲在暗处的宫人嘴角一咧,一路小跑去了羽坤宫。
太子殿下由始至终没正眼瞧过自己,换做别的女子指不定会伤心几日,黄巧卉倒完全没放在心上。
她的心早给了别人。
殿下不馋她的身子更好不过!
况且殿下这病也不宜近女色,皇后自然不会怪罪。
黄巧卉唤来宫女为自己沐浴更衣,满脑子都想着进宫前与表哥早日相处的那些日子。
萧佑泽出了昭阳殿,立即命姜赫叫谢问衡前来。
把过脉后谢问衡脸如死灰。
“此毒臣...只怕无能为力!”
喜欢外室欺我?改嫁东宫前夫哭什么?请大家收藏:(m.zjsw.org)外室欺我?改嫁东宫前夫哭什么?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