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心的爆发，让住持意外。
“我们也心疼……”
“你们心疼过他什么？都不把他当人。”
“只有殿下和他说，让他不想笑就不要笑，在殿下那，他是人，他本来也是人，可你们不把他当人。”
净心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为什么要这样对主子，主子是净心见过的世上最好的人，他帮了那么多人，做了那么多事，为什么却要遭受这样的折磨？”
“如果成佛如此痛苦，那为什么要成佛？”
“世人只骂逼良为娼，却没想到还有逼人为佛的，你们有什么资格！”
净心一直以来脾气都很好，眼里只有救过他的主子，第一次这样发脾气。
他第一次这样恨所谓的佛，恨住持。
“你们这样逼出来的佛，算什么佛，如果主子有个什么，你们都是罪魁祸首，你们都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们，今生后世世世代代也受主子的苦！”
被净心通红的流着泪的双眸看着，质问着，住持不断退后，想说什么，却无话可说。
“殿下必然会吉人天相……”
“最好是，不然……”
不然什么？
净心也不知道。
他希望永远也没有这样的一天。
守志听着净心这些话，看着殿内孤寂的背影，闭了闭眼。
回到过去？不可能的。
经历了那么多，怎么可能还回到过去。
心里没人时，成佛就成佛，可心里有人，却被逼着放弃，剩下的日子要怎么熬过去？
一直以来没跟着剃度，也从不想入佛门的守志，跪在卿尘旁边。
第一次虔诚的祈求，对公子不要这样残忍……
也许是太医迫于死的压力，尽心尽力，也或许是老天有眼，卿尘的祈祷忏悔有了作用。
脱离危险后，又过了三天，楚云歌奇迹般醒了。
看到睁开眼的公主，太医惊喜不已。
“殿下您醒了……太好了！”
一直守着没离开过的李观棋上前：“殿下！”
随即李观棋就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殿下看他的眼神如此陌生。
表情也有些奇怪。
殿下怎么这个表情？是还没反应过来吗？
如此想着，李观棋忙让太医检查，太医的检查结果还不错，说正在康复。
李观棋松口气，看公主的眼神还是和过去不同，他摸了摸喉结：
“殿下怎这般看我？是因为我会说话了？”
他尽量让自己的发音正常：“就是之前不常说，所以说得慢一些，还在调整。”
李观棋心中酸涩：“殿下给我找太医，一直盼着我能说话，我现在终于能说话了。”
“嗯。”楚云歌点点头：“挺好。”
她露出一丝笑，将李观棋心中的陌生感去除了些，他想殿下大概只是才醒来还没反应过来。
李观棋用力点头：没错，刚才只是错觉。
一定只是错觉，他怎么会觉得殿下陌生，殿下的眼神也一定没问题。
殿下能醒来，已经是天大的好是了，就算她对他没那么关心，甚至他能说话，也只是说一声挺好也没问题。
她才死里逃生，他不能觉得失望。
他熟练给楚云歌喂了些温水。
看楚云歌四下看，李观棋忙道：“小侯爷有不少事要处理，我让人去找他。”
“燕护卫被唐护卫敲晕过去搬走了，他一直守着你，唐护卫怕他熬死了。”
“卿尘大师回了真如寺，道是为了您祈福，我也通知他，让他回来。”
楚云歌点点头，打量着李观棋：“不着急。”
李观棋面对她的目光忙道：“我没事，卿尘大师没事，因为当时小侯爷突破到大宗师，那些箭矢和机关都被小侯爷毁去。”
楚云歌眼睛一亮：“裴忌真突破了？”
“是。”
“不错。”楚云歌满意：“那不是代表他天下无敌？”
“目前来说是。”李观棋点头，心中又升起怪异感受。
“怎么站那么远？因为我提裴忌你吃醋了？”
李观棋摇头，忙坐到床边。
他刚要伸手想去握楚云歌的手，楚云歌却先抬手，用食指勾起他的下巴，打量了一下。
“瘦了，也憔悴，得好好养养。”
李观棋看看楚云歌收回去的手，顿了一下：“我会的，多谢殿下关心。”
“殿下醒了？”
裴忌一阵风一样进来，忙着看楚云歌，差点坐到李观棋腿上。
李观棋忙给他让开位置。
楚云歌看到裴忌就笑了：“裴忌。”
裴忌看着楚云歌，狠狠呼出一口气：“你可算醒了。”
李观棋看着楚云歌对裴忌满脸笑意，再迟钝也察觉到楚云歌对他的冷淡。
他呆愣了一瞬，其实也不算太冷淡，但和之前相比，总觉得差了什么。
“我去厨房看看。”
李观棋开口，楚云歌没看他，只随意点头。
李观棋有些心神不宁，差点撞上卿尘。
“卿尘大师，我刚让人去通知你……”
“怎么这个表情？殿下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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