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并没有像她们想象的那样顺利。第一次试制出来的毛笔，
笔尖的喷墨装置根本无法精确控制颜色，画出来的线条歪歪扭扭，
颜色也混成了一团。李嫣然看着那张失败的画作，心里充满了挫败感。
李嫣然坐在工作室的角落里，手里握着那支失败的智能毛笔，眼神有些黯淡。
画架上摊开的纸上，颜色混乱的线条像一团乱麻，仿佛在嘲笑她的天真。
她叹了口气，正想收拾心情重新开始，门外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嫣然！”一个低沉而带着怒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李嫣然抬起头，看到慕云正站在门口，眉头紧锁，手里还拿着一份报纸。
他的目光扫过工作室里堆满的电子元件和设计图纸，脸色更加阴沉。
“慕老师？”李嫣然有些意外，连忙站起身，“您怎么来了？”
慕云没有回答，径直走到她面前，把报纸拍在桌上。李嫣然低头一看，
报纸的头版赫然写着：“传统艺术遭遇科技冲击？年轻画家尝试智能毛笔引争议。”
“你看看，这是什么？”慕云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你这是在干什么？好好的传统艺术不搞，非要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你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你吗？说你是在 艺术！”
李嫣然的心猛地一沉，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报纸的边缘。她抬起头，试图解释：
“慕老师，我只是想尝试一些新的东西。传统艺术当然重要，但我觉得科技也可以为艺术带来新的可能性……”
“可能性？”慕云冷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你这是在破坏艺术！
毛笔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它的美就在于它的纯粹和自然。
你现在搞这些乱七八糟的装置，还谈什么艺术？你这是对传统的背叛！”
李嫣然的脸色变得苍白，嘴唇微微颤抖：“慕老师，我没有背叛传统。我只是想探索新的表达方式……”
“探索？”慕云的声音陡然提高，“你这是在胡闹！你看看你现在的作品，
还有一点艺术的样子吗？颜色混乱，线条扭曲，这算什么画？你这是自毁前程！”
李嫣然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眼眶有些发酸。
她低下头，声音几乎微不可闻：“我只是……想让画更有生命力。”
“生命力？”慕云的声音里带着讽刺，“你以为靠这些机器就能画出有生命力的东西？
真正的艺术是靠心去感受，靠手去表达，而不是靠这些冷冰冰的装置！”
李嫣然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手指紧紧攥着那支失败的毛笔。慕云看着她，眼神里既有失望，也有心疼。
他叹了口气，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嫣然，我知道你有才华，但你不能走错路。
放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回到传统上来。你还年轻，还有机会。”
说完，慕云转身离开了工作室，留下李嫣然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她看着桌上的报纸，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巨石，沉重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蔡霜霜推门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一杯咖啡，脸上带着疲惫的笑容：“怎么样？今天的调试有进展吗？”
李嫣然抬起头，眼神有些空洞：“霜霜，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蔡霜霜愣了一下，随即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李嫣然把报纸递给她，声音有些哽咽：“慕老师刚才来了，他说我是在破坏传统，说我背叛了艺术。”
蔡霜霜接过报纸，快速扫了一眼，眉头皱了起来：“这些人懂什么？他们根本不明白我们在做什么。”
“可是……慕老师说得对，我现在的作品确实一团糟。”李嫣然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责，“也许我真的不该走这条路。”
蔡霜霜放下报纸，认真地看着她：“嫣然，你知道为什么我一开始就愿意帮你吗？因为我相信你的想法是有价值的。
艺术和科技从来都不是对立的，它们可以互相融合，创造出新的东西。
你现在遇到的困难只是暂时的，我们不能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放弃。”
李嫣然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犹豫：“可是……我真的能做好吗？”
“当然能！”蔡霜霜的语气坚定，“我们已经在技术上取得了一些进展，
只要再坚持一下，一定能成功。你不能因为别人的质疑就放弃自己的梦想。”
李嫣然沉默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不能放弃。”
蔡霜霜露出了笑容：“这才是我认识的李嫣然。来，我们继续调试，今天一定要把喷墨装置的问题解决掉。”
两人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工作室里再次响起了键盘敲击声和低声讨论的声音。
李嫣然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手里的毛笔似乎也变得轻快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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