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人问：“可是你生产出来就能卖出去吗？万一卖不出去，非但赚不到钱，反而会亏一大笔，这谁受得了。”
“的确是，我觉得生产这东西风险太大了，还是算了吧？万一亏钱的话，怎么算？”
“以产定销这种事，是很多年前落后的操作，现在如果没有订单谁还生产？”
不得不说，这些人说的都没毛病。二十几年前以产定销的模式，坑了多少国企和集体企业？
哈！蔡燊笑了笑：“你们说的都是寻常的商品，也就是说，市场上常见的有竞争对手的商品，但是我说的这些商品。
是眼下国内还没有的填补空白的商品，最少在别人跟风之前。我们可以储备一些货源，届时在广交会上销售出一批大赚一笔。”
二零零五年是华夏起飞阶段，远不到商品琳琅满目的时候。很多未来惯见的商品，眼下还真没有呢。
咳咳！王清连连摇头：“我不觉得这是一个聪明办法，还是算了吧。春申镇经济基础薄弱，经不起折腾，不能拍脑袋做决策。
届时损失的是仅有的那点公款，或者是老百姓的钱。我们要为国家和百姓负责，不能为自己的政绩无所顾忌。”
看上去义正辞严，事实上却是为了反对而反对。说真的，遇上这样的班子成员，蔡燊也是无语了。
可是想想，人家担心的似乎也没毛病。毕竟在此之前，他们没见识过什么叫做纪念商品。
这场会足足开了两个小时，也是蔡燊上位之后，第一次开如此的长会。
小蔡书记舌战群儒，就算是冉春风、姜翠两个人加在一起，也没有能力帮他。
他们也不懂，这项目到底能产生多大的利润，估计还在替蔡燊担心。
果然，会议结束后，两个人齐齐来到蔡燊的办公室：“对不起书记，我们对这个项目的确不够了解。”
说啥呢？蔡燊笑了，扔给冉春风一支香烟：“你们的态度是端正的，不能因人投票，要保持自己的独立性。
你们最应该站的立场是国家和百姓，而不是我个人。能保持到这一点，你们前途无量。”
这么一说，两个人更惭愧了。姜翠咬咬牙：“蔡书记，如果您要投资的话，我家里还不会继续，我愿意投资，三万块钱可以吗？”
干嘛？这一刻小菜儿书记居然有点感动，尽管姜翠看不懂项目好坏。却愿意投资，这是赤果果的递投名状了！
问题是三万块啊！姜翠年薪也不过一万二左右，比蔡燊还少很多，双学士学位也不如蔡燊的硕士赚得多。
哎哟喂，刚刚进入班子的冉春风呆住了：“你家这么有钱？我的天！我只能拿出一万块钱，这个还需要回家跟老婆请示呢。”
小蔡书记也笑了：“这不会是你结婚时，姐夫给你的嫁妆钱吧？放心吧，不管多少钱投入进来，都要一定能让你们赚的盆满钵溢。
开学了，我要去巡视我那十五个村子和村小学。你也别着急，车子这两天就能送到。到时候记得签收啊，这个算是投资公司的捐赠好了。”
居然真的有车！冉春风美的直搓手：“谢谢，非常感谢书记的大力支持！那个啥，或者我请您吃饭吧，要不我陪您下去？”
怎么可能不高兴？四台车啊！县局一共才几台车？实际上荀山县二十一个乡镇派出所，有车的还不到一半呢。
眼下胶东省还不是，年入一国GDP的时候。对各项公共事业的投资还不高，不足以覆盖到每一个派出所。
“拉倒吧，”蔡燊白了一眼冉春风，“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你现在就等着那几台车来呢，就像新郎等着入洞房，忽悠谁呢？”
三个人都笑了起来，江翠迟疑一下：“我我我一个人下乡吗？”
说啥呢？蔡燊正色道：“会议上不是说了吗？坚决不允许女干部一个人下乡，必须成群结队。
最少两个人以上，两个人一定要有一个男士。而且是强壮的男士，三个人也最少有一个男士明白。”
在其他人的眼中，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社会很祥和很安定。但是黑幕记者的蔡燊，见识过太多阴暗面。
绝对不想因为自己的错误决定，导致任何人受到伤害。特别是女干部，一两个人下去有太多的不确定性。
冉春风郑重的点头：“请书记放心，我会为女干部配属警员，或者是辅警跟随。而且一定是年长的，不会让年轻人跟着。”
姜翠脸一红：“是不是是不是，有点太过那啥了？好像我们女干部，信不过咱们同事似的。”
“错了！”蔡燊摇摇头，“我们是为每一位干部负责，不只是为女同志负责。更是为男同志负责，对体制内干部来说，名誉太重要！
我可不想爆出什么不应有的说法，自然不能胡来。好啦，就这么定了，我也要走了，我们要去村里吃饭呢。”
去村里吃饭？姜翠苦了脸：“书记，马上就要到中午了，您负责的都是偏远乡村。到那边人家都吃完饭了，很不方便的。”
蔡燊笑了：“放心吧，我们自己带吃的，到那有吃的就跟他们吃一口。没吃的就自己泡面吃，简单的很，一顿两顿而已。”
跟着蔡燊下乡的一个通讯员，一个派出所的干警。倒不是为了给谁保驾护航，而是这位老干警对下面情况熟悉。
说真的，别看蔡燊已经在这里，工作两年多快三年了，还真的没有下到最底层的乡村呢。
没办法，郑锋的确是负责贫困乡村，却还没有去过。三个人驱车直奔偏远乡村社区，离开之前买了一大堆东西扔在后面。
老干警是派出所副教导员洪凯，老洪有点看不过去了：“太多了吧？”
这位已经四十五岁了，依旧在派出所底层。是因为出身不够好，并不是说红色年代那种出身不够好。
而是长时间的以工代干，没有能力考公，到现在为止还是以工代干。没有正式的民警身份，想要升迁也不可能。
在基层这样的干部还是很多的，多数都是复员军人。他们在军队中没有提干，也没有什么重大立功表现。
这才是人生的常态，回来之后能有份工作，家里已经竭尽全力了，而这位却是赶上时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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