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行啊。”林霄臣疲惫地扯了扯嘴角，借着松田阵平伸出的手站起来，“所以不需要抗拒从严，你们直接问我就可以了。”
“现在还有必要吗？”松田阵平一拳砸向林霄臣的肩膀，他收着力，林霄臣并没有任何的疼痛，“你瞒着我们的事真不少呢林霄臣。”
“毕竟都是成年人，有点小秘密也很正常吧。”林霄臣叹息一声，“具体指哪些？”
松田阵平冷笑：“都一个德行，警校前几很了不起啊。”
林霄臣突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他看向萩原研二，萩原研二回以一个肯定的眼神。
林霄臣再度叹气出声：“好吧好吧，看来查了不少东西呢，但是松田，你不能把在zero身上生的气撒在我身上，你这算迁怒吧。”
“并不是哦hayasi。”萩原研二摇摇食指，“毕竟，你隐瞒自身安危让hagi也很气恼呢。”
林霄臣沉默了，他不知道应该继续说些什么？
他的身份很明确，他在这个世界的立场是清晰的，清晰到令人感到异常和不适的。
他做的一切，他都找到了能够自洽的逻辑，哪怕是强词夺理。
对啊，强词夺理，他们是多敏锐的人呢，他们怎么会察觉不到他的异常呢，察觉不到他的刻意置身险境呢？
之前不问，也许是存了警校同期间的情谊，他们信任他，所以选择冷眼旁观，等待着自己亲口承认。
立场和行为存在矛盾，情感和行事存在对立，他们怎么会察觉不到呢。
“抱歉。”
林霄臣只干巴巴地吐出音节，“有些事，我也不能说。”
萩原研二浑身像是卸了力气：“我们知道，但你别想阻止我们去查。”
“……”林霄臣沉默着看向萩原研二，看向那双浅紫色的，满是失望的温柔双眼，“……别去，会死的。”
他再说不出阻止的话，他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去阻止二人。
他们是警察，维护一方和谐是他们的职责，所以，林霄臣根本说不出有力的理由。
他没资格阻止二人。
“令人拳头发硬的自傲。”松田阵平掰着手指，这是很伤手的动作，对于爆处组的警察而言，手指的灵活度比一切都重要，因为它关乎着自己的性命，“和某个金发混蛋一模一样，果然，公安就是混蛋。”
林霄臣倏忽然地笑了：“是啊，我是混蛋，所以，你们为什么要生混蛋的气呢。还有，补充一下，我不是日本公安。”
“你很骄傲？”松田阵平忍不住刺他，尽管多年职场浸润已经让他收敛了锋芒，也成了同事上司眼里可靠的爆处组组长，但是，偶然间依旧可窥见他当年的张扬，恰似烈日一般。
“怎么不算呢？”林霄臣苦笑一声，“我有我想要去找的人，你们也有想要调查的事，我们各退一步，互不干预不好吗？”
“不好吗？”萩原研二插入话题，“当然好了，毕竟这是人与人之间的社交规则，各扫门前雪，的确是普通朋友间的社交距离呢。林君要这么想，我们当然觉得好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林霄臣的解释苍白无力。
“你就是这个意思，从一开始，你就没将我们纳入朋友的范围。”松田阵平残忍地揭开了血淋淋的真相，“你永远有事瞒着我们，你看待我们，就像隔着一道玻璃，就像在高楼俯瞰地面的人群，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的体术，你的射击，你不同于警校的搜寻方式，不同于常规的审讯方法，你的亲人怎么了，你的弟弟叫什么，长什么样，为什么会失踪，你在如何寻找他？林霄臣，这些事情我们不问，你就打算一直瞒着？还是你觉得，我们会拖你后腿，会成为你的绊脚石？”
“以及，你为什么在我们的事情上永远能未卜先知？”松田阵平冷冷地看着林霄臣，“那两个炸弹犯，你究竟是怎么找到的，以及，景老板究竟是怎么获救的。你有太多事情瞒着我们了。”
林霄臣闭了闭眼：“你们怀疑我的立场？如果真是那样，zero和hiro早就尸骨无存了。”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不知何时已经和降谷二人搭上线了，说不定，连伊达航都知道了大概。
红方的情报开始互通，林霄臣做的小动作自然就瞒不住，加上那张脸，他被怀疑在情理之中。
要不是时间线的确存在重叠，此刻发难的，可不仅仅只是这一对幼驯染了。警校的五人怕是各个除自己而后快。
“我们信任你，才给你机会。”萩原研二坐到了堆到一起的沙发上，“haya，我们是朋友，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是担心zero所在的组织，还是担心我们的安危？”
比起松田，萩原更愿意用温和的方式击溃犯人的心理防线，在每一次警校的实操课上，他们两个都是这么做的，并且效果很好。
林霄臣也不例外，他现在需要一个台阶。
于是，他顺着萩原研二的话说了下去：“我很珍惜和你们的相处时间，所以，我不希望你们涉险。我有我自己的情报途径，抱歉， 那个我还是不能说，不论你们怎么想我的立场，我都不能说。但请你们相信，我没想害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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