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娜忍不了这口气,她怒发冲冠,抄起长鞭,决定去教训教训这个只会勾引男人的妖女。
明明是去镇压一个毫无背景的小喽啰,哈娜抛下仆妇跑出庭院,却还是又很快折返。她取了西域小国上贡的嫣红口脂,戴上红青锦绣顾姑冠……这是她的酋长父亲特地给她准备的嫁妆,凡是正妻才能佩戴三尺顾姑冠,她要给温月一个下马威。
另一边的温月并不知道她什么都没做也能招致旁人的嫉妒。
温月今日没有出门骑马,她躺在暖阁里小睡。
门帘微动,屋外,是碧珠和一个相熟的看守军将闲谈。
他们压低了声音,用大夏语讲话,完全不避讳温月。
温月早年闯荡江湖,有和胡商打交道,天南地北的语言都学过一些,大夏语能够囫囵听懂。
但是为了打消碧珠的警惕心,她故意在碧珠下意识开口用大夏语说话时,装作懵懂无知的样子。
碧珠以为温月听不懂大夏语,平日里的抱怨话愈发肆无忌惮,就连军情都敢在温月面前胡乱打听,无所顾忌。
在温月装睡的期间,她从碧珠和看守军的谈话中得知。
大嵩国和大夏王庭终于开战。
巴苏率领数万骑兵围困云州,四方州府的援军都被大夏人半道截杀,他们利用投石器、攻城梯、烧城墙等攻城的战略,企图破开云州这个豁口,入侵大嵩国。
巴苏之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动手,是因为大嵩国内出现了谢献的叛党,皇帝李俨没能清扫乱党,这些乱臣贼子蛰伏坊市,借助谢献旧日的辉光说服摇摆不定的地方官吏动了一些手脚,那些乱党将云州附近的粮仓焚毁,导致云州军需辎重供应不足,城中的粮食也仅够三万大军一个月的耗损,而就在这时,巴苏兵临城下,城池中的汉人前有外忧后有内乱,已是吓得闻风丧胆,他们只能苦熬强撑,死死闭紧云州城门,抵御蛮族炮火。一时间,云州军的士气衰减,萎靡不振。
如今已是被困的第十八天,据说城门守将和夏军交战,死了好几波,堆起的尸体都能累积成厚厚尸墙。
大嵩国徒遭敌袭,天时地利人和三不沾,被打得节节败退,不似巴苏,有沙陀、月氏等擅逐猎的诸部相助,越战越勇。如此下去,只需再攻个四五日,定能破关直入,南下攻取京师。
碧珠说起战事,眉飞色舞,颇有与有荣焉的骄傲。她一时分神,没注意到哈娜王姬来了。
碧珠来不及屈膝行礼,肩膀上已经挨了重重一鞭。
“贱婢!看到本公主竟敢不下跪!”
哈娜说的是大夏语,她身侧有一名汉女奴隶模仿她的语气,将她的话翻译成汉话说与温月听。
很明显,哈娜对温月还有些忌惮,这一条鞭子不敢摔在她脸上,只能抽打她跟前得力的女婢来撒气。
碧珠的眼泪夺眶而出,可她知道哈娜身份,不敢和妃妾对着干。她当即跪下磕头,同哈娜道歉:“奴有眼无珠,没看到王姬大驾,奴错了。”
哈娜却没想放过她,纤纤玉手抬起,又是一鞭子落下:“贱奴!长你一双眼睛有何用?!还不如挖了喂狗!”
她偏头,看到珠帘里横着的一双鞋,那是温月在榻上小睡。
欺温月的奴,砸她的院子,令哈娜的心情不错。
她再要下手打碧珠,温月却凌空踏来。
小姑娘步履如飞,眼疾手快夺去哈娜的长鞭。
哈娜没想到温月会武功,一时间瞠目结舌,她气得跳脚,快步来夺,却反被温月一鞭子砸到地上。
哈娜在庭院之中摔了个四仰八叉,下巴磕到了地砖上,一片鲜血淋漓。
她闻到血腥味,又抬手擦拭下颚,惊声尖叫:“你这个疯女人!你敢伤我的脸!我要告诉父汗,我要他施压巴苏单于,我看谁还能保你!”
一旁的汉女奴隶硬着头皮给温月翻译。
温月其实听得懂哈娜说话,但她还是装作听了译文后再慢悠悠回答:“如今正是大战在即,巴苏单于急需人马襄助,你大可去闹,闹得人尽皆知,闹得你父汗和单于生出罅隙,再临时撤兵……巴苏最是记仇,你坏了他的大计,耽误他攻打别国,届时莫说你,便是你父汗也会被他秋后算账!”
温月叽叽咕咕说了一堆,哈娜听不懂,催促女奴翻译。
女奴犹犹豫豫翻译完全文,惊得哈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温月说得有道理,她确实不能在打战的关头,拿这些后宫琐事去扰乱单于心神。
可她打又打不过温月,这些夏人军将也不听她的命令……
哈娜进退两难,她气不过,一把夺去巡逻近卫腰上别的弯刀。胡女的裙摆扬起,她的双手高举凛冽银刃,朝温月愤然劈砍过去。
长刀挥舞,挟带凛冽气势。
然而,哈娜虽有一腔孤勇,来势汹汹,但出手的动作呆板迟钝,温月不过甩了一下长鞭便空手夺白刃,将这把刀反向架在了哈娜的脖颈上。
哈娜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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