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汝芸看着手里的银角子，简单算了一下，一只鸡一百二十文，一条鱼四十文，再买上二十文的肉，早点买个二十文的，差不多自己还能余上二十来文……
馒头和素包子两文一个，肉包子四文一个，油条两文一根，油饼两文一块，那三人买上十四文的，小飞留个肉包子，不，中午有肉，买根油条，又多扣下来四文钱！
锅开了，马汝芸从灶底夹出一块大木头，让小火熬着粥，自己提个竹篮出门去买早点了。
整个京城就南城的东西便宜，去的早东西多可价格也高，马汝芸平日都是吃完早饭，做点家务再去买有点啥再买啥。
今天秦戎点了菜，怕是得早点去。
马汝芸早点买回来的时候，就见上房门开了，锅里的粥也熬好了。
“姐姐起来了？正好趁热吃。”马汝清把粥打好放在桌子上，拿个盘子装好早点，又切了两个咸菜疙瘩佐粥。
“家里就是普通的日子，银钱都在秦主事那里，每日里买菜的钱他都是一月给一次，加菜就临时给，今天早上他临走的时候说了，早上买个早点，我也不知道你们爱吃什么，胡乱买了，也不知道合不合胃口。”
马汝芸边说手脚麻利的摆好碗筷。
马汝清见她就摆了三副碗筷，又拿了个托盘，托了三碗粥和一根油条就往外走。
“你不一起吃？”这早点是给自己的？
“不了，你们吃，我去叫欣欣，今天早上有油条，飞儿那个小馋猫指定开心。”马汝芸笑着婉拒了马汝清一起吃的提议，端着盘子就去了安欣欣那里。
东西放下，她又赶忙去隔壁屋里把秦鸿飞穿了起来。
小小的孩子还在揉着眼睛就被抱到安欣欣的屋里。
“婆婆，有油条！”
“飞儿开心吗？”
“嗯！”
“快点趁热吃吧！”
“婆婆一块，娘一块，飞儿一块，婆婆分开。”秦鸿飞软糯的声音从厢房传来。
“婆婆这两日牙疼，吃不了，我们飞儿吃。”
“娘手疼，不能吃太油腻的，飞儿吃……”
“对了，婆婆，昨天来的那个奶奶和夫人还有哥哥有吃的吗？要是没有，我们分他们一点吧！”
“他们有！你吃你的！”
马汝清和杜行舟对视一眼，怎么不对劲啊，这让人怎么收拾。
以前她们多嚣张啊，苦肉计！对一定是苦肉计！
这样想着，两人也不多说，和陶陶一起，开心的吃了起来。有人愿意上赶子伺候，自己干嘛不接着啊！多好的日子！
秦戎今天从进皇城开始就感觉不时有眼神划过自己，有探寻，有疑惑，有不齿……
秦戎把背挺的直直的，爷就当你们是羡慕吧！爷现在的靠山可是威远伯！
进了办事处，何青山已经在了，看到秦戎和以前一样，相互见了礼。
秦戎打点水把徐岁的桌子擦了下，又给他泡好茶。时间正正好，做完这些，徐岁踏着四方步缓缓从门外走进来。
秦戎和何青山赶紧起来，给徐岁见了礼，徐岁摆摆手，两人才坐下。
秦戎低着头，看上去一门心思的办公，只是宣纸上的黑点泄露了他的心思。
怎么还不问我啊，问我啊！快点！
徐岁看了一眼何青山，意思是，你去。
何青山硬着头皮，放下笔转身出去拿着热水壶进来。
“今天天气可真冷啊！”总算是起了个头。
“是啊，我早起的时候外面霜都厚厚的了！”秦戎很自然的捡起了话头。
“这些日子天一直阴着，怕是没几日就要下大雪了！”
“瑞雪兆丰年嘛！”……别扯了，快点问我啊！
“秦兄今日红光满面，这是冻的还是有喜事啊！”呼，终于是问出来了。
这句话出来，房间里的三个人都松了口气。
秦戎放松的放椅背上一靠，“自然是家有喜事啊！原以为我那苦命的老娘、妻儿都死在陈王反贼手里了，谁知道这两日在京城里又见到了。昨天晚上终于是接回去了。”快问我从哪里接回去的。
“喔，那真是大喜事啊！”何青山说完又顿了下来，徐岁恨不得踹他两脚，难怪在主事的位置一坐就是十年，你这样的，能在这位置坐到死！
“令郎今年多大了，可曾进学？”徐岁白了一眼何青山，这话都不会兜。其实在秦戎心里，你也不会兜！
“十二了，昨天晚上接回去的太晚了，没好深问，今日下值我再好好问问，要是还可以，想着在京城里给他找个合适的先生。以前家里穷，我没念多少书，要是这孩子是读书的料，怎么也不能埋没了他啊。”接回去三个字，秦戎就差没有咬牙切齿了！
“京城里要说读书的好地方，首屈一指是国子监！只可能，你我这等这种身份想进去，没有人推荐，怕是也分不到什么好的先生。”徐岁意有所指。
“原来国子监是这样的啊？回头我去问问，也许……”秦戎含蓄的说了半句，又咽了下去。
“不是我说你啊，秦主事，要是家里有人，就托人去问问，苦了谁也不能阻碍孩子学业啊！”徐岁一脸真诚的看着秦戎。
“唉，这……我这不是……唉！”秦戎一语三叹，叹了半天也没有把人名给说出来，把徐岁急的不行，你直接说杜伯爷不就行了，昨天下值跑人家门口哭坟似的，谁不知道啊，还在这里即要又要的……
徐岁又给何青山一个眼色。
“可不是，听说昨天晚上五皇子好像又惹怒了皇上，又被禁足了，早上我来的时候看到杜伯爷急匆匆的又进去了。”
“听说前日杜伯爷的姐姐和外甥来了，他姐姐是不是就是那个养了五皇子的那个古州妇人？”
“哎呦，那可不巧，五皇子又被禁足了……难怪杜伯爷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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