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慎这么好，我不该耽误人家。”
这话，是说给姜宏清听，也是说给程慎听。
“您说是吧？”
她目光坦然看向姜宏清，神色没有一丝的迟疑。
姜宏清抬眼，和她对视着。
“男朋友？”
姜宏清目光沉了沉，“谁？你外公见过了吗？”
姜也咀嚼米饭的动作慢下来，最后停下。
她收回视线，咽下嘴里的食物，沉默下来。
姜宏清这是在点她，要是觉得陆时骁是她男朋友，那就带去给宋纪明看看。
看他能不能接受。
程慎时刻注意着姜也，察觉到她的沉默，心里大概有了主意。
姜家，或者说是姜宏清，不同意她和那个男朋友在一起。
“什么男朋友？”
坐在对面的姜锦年忍不住开口，“我怎么不知道？”
姜也心里烦躁，这会他属于是主动送上门。
她嫌弃道，“我谈不谈，跟你没关系。”
“也不需要你的批准。”
姜锦年眉心皱紧，看着她好一会都没出声。
宋静抬眸，看了姜也一眼。
“谁知道你会不会……跟当年一样，被不知名人士搞大肚子呢。”
她阴阳道，“家里人也都是为你好。”
“毕竟这样的丑事，可不能再来一次了……”
“砰！”
一道声音响起，连带着饭碗的碎片蹦起，整个饭桌上鸦雀无声。
姜宏清把勺子猛地砸向饭桌，怒气不小。
谢烟立马扯了扯宋静的手，提醒道，“别说了。”
姜也当初的事，姜宏清明令禁止姜家人提起。
宋静偏偏这个时候找死，还是在外人面前提起。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姜老爷子有意撮合姜也和程慎。
宋静这会说这话，明摆着要拆台，和姜老爷子作对。
“姜家的规矩，守不了就走人。”
姜宏清沉着一张脸，虽然没点名，但在场的人都知道是在说宋静。
坐在侧边的程慎跟定住了一样，一句话都没说。
或者说，他心里清楚，这个时候他不该说话。
“姜老，我……”
宋静刚刚也只是逞能，光想着让姜也出丑了。
忘记了姜宏清这个人，他可是把姜也当成宝贝一样捧着的。
“我吃饱了。”
姜宏清起身，拍了拍程慎的肩，“阿慎，你慢慢吃。”
“好。”
姜宏清直接上楼， 饭桌上一时半会，没人说话。
姜也吸了吸气，看着宋静。
“满意了？”
宋静皱眉，“我说的是实话！你当年……”
“宋静！”
姜宏清横眉冷眼，盯着她道，“这是姜家，她再怎样，也是我女儿！”
一句话，已经说明，他站在姜也那边。
谢烟抓着她的手臂，不让她再出声。
姜也心烦，索性也起身，很快出了院子。
晚上风大，她头发被吹得飘在空中，有些凌乱。
姜也深深吸了口气，看着远处走神。
她并不是在为宋静的话烦恼，而是在想姜宏清在饭桌上说的话。
在想事情时，身后传来动静。
她下意识回头，看见了程慎。
一会的功夫，他站在了自己身侧。
姜也察觉到他的欲言又止，主动开口，“她说得没错，五年前，我的确……怀孕了。”
程慎面色在听见这句话时，变了变。
他不是思想封建的人，婚前性行为很正常。
他只是在想，五年前，姜也才20岁，还在念书。
而且，他打听过，姜也这些年一直都是单身。
所以，那个男人……
“跟他没关系。”
姜也察觉到他的眼神，解释道，“他当初，不知道我怀孕的事。”
哪怕程慎不知道那人是陆时骁，她也要解释。
“他是个很好的人，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负责任。”
“可是……”
程慎抿了抿唇，最后还是道，“如果不是不负责任，怎么这些年……”
“爷爷不同意。”
姜也扯了扯唇角，眼底浮现一丝落寞。
“或者说，是爷爷外公，以及他家里人，都不会同意。”
程慎提听着这话，眼里更是疑惑和诧异。
思索片刻后，他语气小心翼翼，“是他家境不好？”
姜也勾起耳边的碎发挽至耳后，笑容苦涩。
“正是因为他家境太好了。”
姜也偶尔也在想，如果她和陆时骁其中一方生在普通人家就好了。
也许，阻力就没那么大。
可是再一想，如果他是普通人，压根不会和宋静产生交集。
她也不会认识他，两人也不会有后来的羁绊。
这道题，无解……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程慎察觉到姜也不愿多说，也没追问那个男人的信息。
“不知道。”
姜也重重呼出一口气，“走一步算一步吧。”
风吹得越发厉害，她头发在空中肆意飞舞，看起来，很自由。
“实在不行，就和他这样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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