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李谦照常去了国公府。到的时候，顾长宁正带着顾喜乐在她的书房练字，顾喜乐坐在顾长宁的怀里，写的认真。
李谦问道：“现在就教乐乐练字，会不会太早了？”
顾长宁头都没抬，“不早呀，到年根儿满打满算就三岁了，三岁都算是个大娃娃了。你说是不是，乐乐。”
顾喜乐根本不知以后练字会有多痛苦，只知今日是第一次拿笔，新奇的不行，也开心的不行，“对，乐乐是大娃娃。”
李谦也是一个很宠孩子的人，“才三岁，太小了，让她再玩儿两年，再开蒙也不晚。”
顾长宁却说：“我娘说你两岁的时候就开始练字了，比乐乐还早，所以这教孩子，得趁早。”
李谦心中暗道，我天赋异禀，你们能跟我比吗！但是他不敢说，只能走到书桌旁看顾喜乐写的怎么样。
在看到顾喜乐在纸上画的抽象线条后，干笑了两声，“写的挺好，慢慢练。”
果然她们是闹着玩的，而他认真了。
顾喜乐听到有人夸她，小背一挺，小下巴一抬，写的更认真了。
顾长宁看的忍俊不禁，亲了一下顾喜乐的脑袋，将她放在了椅子上。“你自己好好画，哦......好好写。”
而她则坐在书房的客椅上，还向李谦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坐。
李谦边走边审视顾长宁，不知她这又是打的什么鬼主意，毕竟她鲜有对他这么热情的时候。
李谦刚坐定，顾长宁便凑了过来，刚要张嘴，顾喜乐就扭头看了过来，看样子还想跳下椅子过来听。
顾长宁直接手指一点，“老实坐好，好好练字，小小年纪这么爱瞎打听，也不知道随了谁了。”
顾喜乐扁着嘴巴缩了回去。
李谦偷笑，这还真是随她姑姑了，她姑姑小时候就是这样，爱学话，好瞎打听，还喜欢管闲事。
顾长宁认真地看着李谦，“唉，我问你，你了解周进吗？”
李谦顿时警铃大震，身子往后微微一撤，警惕道：“你问他干嘛？”
顾长宁探着的身子又往李谦跟前凑了几分，“小鱼让我打听的，我失忆了，想不起中都的人，就去问了我母亲，我母亲说他不是良配。”
李谦听到这里才心中一松，身子也往前探了几分，俩人的脸都快碰到一块儿了，呼吸交缠在一起，瞬间俩人鼻尖前的温度都好像高了几分。
李谦声音低哑道：“顾伯母就只说了这个。”眼睛却紧紧盯着顾长宁的眼睛，而后又慢慢转移到她的嘴上，盯的他不自觉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顾长宁的瞳孔微颤，眼睛也在李谦的脸上转了一圈，而后往后撤了几分，“我母亲刚想跟我说原因，顾喜乐那大胖丫头就在旁边插话，问我母亲什么是见色起意。”
当时她母亲的脸就寒了起来，问顾喜乐那儿学的话，顾喜乐不带犹豫的指向顾长宁，“姑姑教的。”
顾长宁大呼冤枉，“我没教过这个，娘，哎哎哎，疼疼疼，母亲大人明鉴呀，我真的冤枉呀，我真没教过乐乐这个.......”
所以后面顾长宁即便没说，李谦也知道，估计顾夫人不仅没再跟她说周进不是良配的原因，她还挨了顿打。
顾长宁继续问李谦，“你知道原因吗？嗯？”
李谦紧紧盯着顾长宁一张一合的嘴，那声“嗯”，更是问得他口干舌燥，不自觉地吞了一下口水。
这个氛围太奇怪了，顾长宁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儿热，便又往后退了一些，“问你呐，你知道为什么吗？”
李谦轻轻呼吸了一下，将口中的燥热吐出，“小鱼看上周进了？”
顾长宁点了点头，“嗯，她说是一见钟情，我看是见色起意，都已经追求上了，但是周进不为所动，甚至都不怎么搭理小鱼，有些高傲了。最近小鱼都失落了不少，都不似之前那么活泛了......”
李谦这下知道顾长宁为什么不让顾喜乐靠过来了，这大胖丫头会学话，这些话确实不能让她听到。
李谦往前又探了几分身子，哄着道：“你把耳朵伸过来，我告诉你原因。”
顾长宁瞬间眼睛就瞪大了，又有些探究地看着李谦，还有些犹豫，但还是把耳朵凑了过来。
李谦笑了，还是跟从前那般，听到别人的八卦就兴奋。
顾喜乐偷瞄到准备咬耳朵的俩人，嚷嚷着就要过来，“姑姑，乐乐也要听。”
顾长宁撤回了身子，收回了耳朵，“听什么听，练你的字。”说完拉着李谦出了屋子，顺手还把书房的门关上了，俩人站在廊下，“好了，你说吧。”
李谦扯了扯想笑却笑不出来的唇角，耳边厮磨的悄悄话都被这大胖丫头搞没了。
然而李谦不知的是，这点儿耳边厮磨算什么，以后，这大胖丫头会成为他们二人独处的最大绊脚石，那时才是李谦最抓狂的时候！
没了屋内旖旎的氛围，只有平白直叙的陈述。“周进在国子监读书的时候跟他师娘有过一段私情，他那个师娘还比他大了十几岁，因为这件事情，他师娘跳了城外的洛水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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