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怨她吗？
那倒是没有。
与其说是怨她，不如说是怨自己没有那么大的魅力，留不住她。
所以对比起贺靖川，他有些自惭形秽起来。
凌烟看着他神情黯然，眼底也蒙上了一层失落的光彩。
她上前双手拖住他的脸，看着他认真保证道：“阿尧，不是你不够好，你很好，只是我本就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天底下的美男子我都爱，所以跟你没关系，不是你不够优秀，是我本就是如此。”
“所以我可以保证只要王爷不背叛我，也对我一直这样好，我便永远都是王爷的王妃，永远不会改变，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更可以保证我不会爱上任何一位男子，我的心只会属于自己。”
萧穆尧听着她如此郑重的保证，也轻舒了一口气。
看着她放松地笑了起来。
罢了！
难道还真要将她囚禁起来不允许她出门吗？
她是个人，不是物件，管得住她的人管得住她的心吗？
她终究不会只属于他一个人，她也不会只想要守着一个人的。
现在只有他和贺靖川，往后肯定还有其他人。
不过值得高兴的是，她对每一个人都是一样的，不会对谁特殊，也不会对任何一个人动真心，只是玩乐而已，这样就很好。
他相信她的保证，所以只要她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他就好。
左右她这辈子无论拥有多少个男人，终究只有他一个丈夫，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比起其他人，他已经算是最幸运最幸福的一个了。
所以想通之后，他一下子心胸开阔，豁然开朗起来。
便郑重承诺道：“烟儿放心，我不会背叛烟儿的，也会一直对烟儿这么好，所以烟儿也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凌烟笑得眉眼弯弯道：“好啊，不离开。”
萧穆尧又想起什么，语气低沉道：“你们两个今天穿的衣服太相似了，让我觉得你们才是夫妻。”
凌烟解释道：“可我没有跟他事先商量过啊！”
萧穆尧无奈叹道：“就是因为没有事先商量过，我才觉得心里不舒服，这证明你们的想法相似，默契值也很高，不仅衣服颜色一样，款式也相近。”
凌烟差点翻白眼了。
不是，这都要吃醋啊！
现代撞衫的人那么多，穿相同颜色相同款式的人那么多，难道个个都有默契吗？
只能说审美相似而已。
于是她捏捏他的俊脸，颇为严肃地道：“只是穿同样的衣服而已，这你都要吃醋，那往后你要吃醋的地方还有那么多，你每天都要生活在此种情况下吗？何况这也只是巧合而已。”
萧穆尧自然知晓这是巧合。
他的确有那么一点点地不舒服，但也没有很多，说出来只是想让她哄哄他而已。
如今她哄他了，他自然欣喜若狂。
于是点了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随后便抱起她往床边走去。
无论明天她属于谁，但今晚是属于他的。
这边贺靖川回到府中，把自己关在房中就一直在思考。
其实他大概已经知道了答案。
因为就在她说一辈子都不相见时，他害怕了，恐慌了。
他根本不敢想象往后的生活如果没有了她将会是怎样的光景，恐怕会是一片灰暗吧。
他真的非常害怕。
所以他其实已经做出了选择，他的心早已偏向她那边。
如今也只不过是让自己做好心理建设而已，让自己接受和有夫之妇厮混。
他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没有了所谓的伦理道德，让自己接受了这件事之后，居然无比地轻松与愉悦。
这还是他吗？
是那个从小便受到良好教养的他吗？
可是他真的不能没有她，所以他心甘情愿地与她共沉沦。
………………
翌日辰时。
贺靖川早早便起身用膳洗漱完毕，就等候在了城北的那处宅邸。
凌烟也于半个小时后到达。
她从后门进入，随后摘下惟帽，便看见了已经在树下等候的他。
长身玉立，君子端方。
笑容清浅，眼眸深情。
凌烟也回以柔和一笑。
她知道他是做出了怎样艰难的选择才选择了她，也知道他都放弃了些什么。
所以想必此生他都不会对她变心了。
她看着他双眸含笑，一步一步走向她后。
便看向她缱绻细语道：“我不管你的心分成了几份，以后还会有多少男人，可我的心很小，只会有一份，我只求你能为我保留一小份就好，可以吗？”
凌烟也是万万没想到，他的语气如此卑微，身段如此放得下来，居然来求她。
她觉得她配不上他此等深情，她没有这么好。
此时她有些后悔招惹他了。
可是后悔也没用了，他的这份情已经深入骨髓，放不下也忘不掉了。
所以她想着只要他不背叛她，她这辈子也不会辜负他的。
于是她上前凑近他，看着他期待的眼神一字一句回道：“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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