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本来还想抵赖的……
可被人家打得狠了，正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犯贱。
他扛不住了！
干脆用手臂护着头脸，偷偷的用舌头一舔牙……上面两颗大门牙都活动了，嘴里也是一股咸腥之味。
他是个市侩的“老油条”，最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赶忙跪在地上求饶，“爷爷，别打了！你想问什么？我说！”
王跃进这才停了手，冷冷的一哼。
王勇忍不住吐了口吐沫，顺势往地下一瞧……果然！里面带着血！
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立刻接着说，“给我钱要求拍照片的人，是个二十二三岁女的，长得还挺漂亮，不过呢，说话趾高气扬的，一看她那个眼神儿，就不是什么好货。”
不是好货？
王跃进一牵嘴角，“你还说别人？”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狗咬狗一嘴毛吧？
王勇也不敢怠慢，唯恐说的慢了再挨踹，“那个女人没跟我说全名，只说她姓陈，做我们这个生意的，你也懂的，问太多了，人家会反感，我们只收钱……”
“她给了你多少钱？”
王勇低着头，有自己的小心眼儿，怕人家抢他的钱，可也不敢撒谎，囫囵的搪塞了几句，“反正，不少！说实话，这两年我就没看见过这么有钱的客户，从她出手的架势里……我就能看出，她根本就没拿这些钱当回事儿。”
他也算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私家侦探”，头脑也不白给，通过对方的体型，语言和行动，也能分辨出一些事情来，“我一般情况下是很实在的，只是那晚没抵住利益的诱惑，才作出了捏造照片这种龌龊的事儿。”
他还装上好人了！
王跃进一声怒吼，“别放屁！说实在的。”
“好！好！我拿了钱，就要替人家办事啊，人家点名道姓的让我整些米香儿的黑材料，我跟了小米同志两天，什么也没发现，就只能捏造事实了，挑了一个刁钻的角度拍照，冲印的时候又裁剪了一番，这才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照片摸黑贴到了医大的校门口！”
“那个姓陈的女人住在哪儿？”
王勇眨巴了两下眼睛，“实际上吧，我真是不知道，可我后来长了个心眼儿，我这个人办事呢，总要留个后手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
王跃进冷冷的盯着他，“知己知彼？说的好听！你是想两面通吃，最好能抓住这个财神爷的把柄，回头再大敲一笔。”
王勇腆着脸，“您圣明！您圣明！”
他也真是够无耻贪婪的了。
王跃进没功夫理他的为人，“别说没用的！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是真没查出来呢！时间太短了，我只知道她住在省委的招待所里，你们也清楚，那个地方不是我一般老百姓可以进去的，人家门口有守卫！嗯，这样吧！爷爷，如果你们真要想知道，我将功赎罪，马上就去查，后天……不，明天就把结果告诉你？”
王勇还没说话呢，云景庭沉着嗓音，“我自己查！”
转身就要往外走，腿刚跨过门槛，又顿住了，微微转过身，“还有件事儿，你污蔑米香儿，必须要给她挽回名誉！具体该怎么做呢……”
做出了一副沉思状。
王勇心知肚明，“爷爷们，这样吧，我这还有照片的底片，明天我就洗出来，把原版的照片贴到医大的公告栏里。两下一对比，大家就都清楚事实了，这样行了吧。”
王跃进冷冷的笑了，“这太便宜你了。”
“那您说……还想怎么样？”
王跃进略一沉吟，“你给我整个大牌子，挂在自己的脖子上，人就站在公告栏边，老老实实的给我站一上午，要不然……我回头就烧了你的房子。”
王勇一看对方脸上那股强悍的气势，也不敢反抗，“行！行！那……我在那大牌子上写什么？”
王跃进笑了，“这还问我？你不是喜欢撒谎造谣吗？就写：我是个臭无赖！专门诋毁人！”
哈？
云景庭强忍住笑，把脸转向了墙……这个王跃进，绝对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王勇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赶快送走这两位“煞星”，当然什么都答应了，“好！我办！我办！我明天一早就去医大，8点到12点？爷爷，这样行吧？”
“一点！”
王勇当然明白了，那个时候的人最多，“好！好！我等学校吃过午饭！爷爷，你还有什么吩咐？”
王跃进没说话。
余光瞄着云景庭，见对方也没出声，心里就明白了，“先这样，以后再说。”
起身大步就要往外走。
云景庭斜跨出一步，拦在了门口，用下巴点了点办公桌上的各种纸张，“这些都是黑材料？留着就是祸害人！”
王跃进立刻明白了。
目光四下一扫，见门后摆了个铜质的洗手架，上面放了个脸盆。
立刻快步走过去，把脸盆里的水直接往地上一倒，又将办公桌上所有的白纸，囫囵的投进了盆里，划了根火柴，往里一扔，“噗”的一声，纸张瞬间就烧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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