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林奇神采奕奕出门。
找了一家高档早茶厅，趁着等的功夫搜索起魔都的原石基地来。
“靠，这某度什么苟史搜索，全特么是不知所谓的百家号。”
好在还有抖音。
虽说短视频平台上的广告营销号更多，但能精准找到想要的东西。
不一会儿，林奇就翻到一个定位在魔都，正在卖玉石的直播间。
点开这家【清远珠宝】的个人信息，发了个消息过去。
好奇海绵婊婊：[你们家卖原石么？]
不一会儿，回复便来了。
清远珠宝：[有的老板，地址在XX区XX街XX号，也可以线上帮您开，看您需要哪种。]
靠，线上赌石，那不是纯骗么？
他又不是大傻子，当即表示要现场看看。
吃完早餐，林奇打开导航朝着目的地开去。
四十分钟后，到达一个像是工厂大门的地方。
门卫问都没问，见到U8直接开闸放行。
根本没花什么功夫，就找到了赌石的地方。
倒不是他有什么透视能力，实在是这个厂房人太多了，时不时还传出惊呼声。
“哎哟，这一刀下去切废了。”
“我就说开个窗就行，不听老人言啊。”
“屁！我刚听到你说一刀必涨！”
“血口喷人！老夫观石多年，怎么会做出这种判断，你不要胡说。”
林奇提着一个袋子挤进人群，见到了里面一脸颓丧的年轻人。
旁边还有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正在冲洗手上的泥浆。
“后生，还切么？”
年轻人一咬牙，“切！从这一刀分开，我就不信了！”
“中，直接上切割机吧，这样还能少亏点。”
“行！”
这赌石一刀穷一刀富，有经验的师傅收费可是很贵的。
尤其是那种老板要求慢慢擦慢慢磨的，收费从几百到几千几万不等。
但用机器一刀两断剖开却简单，一般只用在没什么希望的料子上。
这年轻人虽然难以接受花了大钱买的料子废了，但脑子还算清醒。
能省一点是一点吧。
留着钱等会儿再去挑个小号的，说不定还能赚回来。
哪有孩子天天哭，哪有赌狗天天输。
林奇提着袋子，又去周围转了转，大概了解了这解石的流程。
一般是先去料区买好料子，可以自己带走或者请人现场开。
卖料的工作人员会根据需要推荐各种解石师傅。
有信心的老板都是请收费贵的大师傅，先让用砂纸从顶上开个窗。
也就是用砂纸慢慢打磨，将原石外面的皮壳擦掉。
是穷是富一般就看这一下了。
解石的时候围观群众自然少不了。
除了来看热闹学经验的，更多的还是各大珠宝公司的人。
只等着有天选之子开出好料当场给他买走。
林奇摸了摸袋子里的石头，寻思着找个人问问。
便走到一个五六十岁的精瘦老头旁。
老头正蹲在地上抽旱烟，见有人过来，咧开嘴笑道：
“小伙子要解石？老头子收费可不便宜。”
“您也是解石的师傅呢，失敬失敬。”林奇诧异道，赶紧递了根云烟过去。
老头瞅了一眼烟蒂，伸手接下。
“多新鲜啊，要不老头我带这么多设备做甚？”
林奇这时候才注意到边上放着不少切割仪器。
跟其他师傅脏兮兮的摊位不同，这位大爷无论是地面还是机器都擦得锃光瓦亮，让人看着舒服多了。
“大爷这么爱惜自己的工具，想来技术应该非常好吧？”
莫非这大爷是什么隐世高手？
“嗯？一天没开工我机器当然新了。”
“......”
“哈哈，跟你开玩笑呢。”老头哈哈大笑，“我从十六岁开始解石，手艺自然是不差的。”
“不过技术再好我也不能把废料给你开成冰种，有钱还是建议你去旁边那家看看，收费比老头我便宜多了。”
林奇一脸诧异，还有有钱不赚的人？
也许是见他满脸疑惑，老头笑道：
“那边是我徒弟，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靠，原来是因为这个。
不过老头徒弟那边还有几个抱着石头的排队，加上工费也贵不到哪去。
干脆将手里的袋子往地下一放。
“就到您老这开了，怎么收费的？”
“抽你根烟，便宜点收你两千八得了。”
“没问题，开始吧。”
“哎，好嘞。”
老头笑呵呵地将烟蒂一丢，从袋子里将石头拿出来。
“这不就是块破石头么？后生，你来逗我玩的？”老头脸上的笑容不见了，目光不善地看着他。
“谁会这么无聊啊，你就放心开吧，先给我开个窗。”
“怕不是马路牙子上捡的。”老头嗫嚅着开始用水冲洗。
按照他几十年的经验，这就是一块最普通不过的大号鹅卵石。
跟他家庭院里铺的简直不要太像。
厂子里的料都是帕岗货，皮以灰白及黄白色为主，手里这块明显是对方带来的。
“老板这块料是哪个坑买来的？”
“不知道，朋友送的。”
我喊系统一句统子哥，说是朋友也不算撒谎吧？
老头还以为他不想说，心里有些好笑。
估计是被什么人忽悠了，捡块石头送他，结果当宝贝了。
这种事他以前见过不少。
一些搞工地的小老板最喜欢玩这招。
送现金太招摇，一般从工地上找一块像模像样的石头给监理单位的领导送去。
口称上百万拿下来的缅甸老坑原石，被这些领导乐得不要不要的。
等工程做完领导怀着激动的心情找人解石，开出来的全是沙子。
老头也不点破，拿着砂纸一丝不苟地开始擦。
见有人找老头解石，渐渐的周围也围了不少人。
还有老相识跟老头打招呼。
林奇也是从对话中才知道老头叫什么。
貌似名气还不小。
“哟呵，黄老头来生意了？”
“又是三天不开张，开张吃三天吧？”
老头笑骂道：“去去去，别把把晦气带过来了。”
黄老头其实不姓黄，只不过天天烟袋不离身，抽得一口黄牙。
渐渐的也没人叫他真名了，都是喊黄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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