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根竹片伸进来,依旧执着地往上去挑……,一次,两次,三次……
滕素儿打个呵欠,顺势出手,轻轻一抬窗销,
”咯嘣,”窗户开了一条缝。
“成了,爷成了!”方后来大喜。
顾不得擦去满脸的汗,将剩下的竹片随手一丢。
单手撑窗,缩身弹步,身姿矫健,悄悄从窗户跳入房内。
滕素儿正蹲在窗户下面,仰头看他全身夜行装,甚是周整,越头顶而过,翻滚落地无声。
方后来警惕打量,附身在地,头发束着,面上被黑巾挡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四处张望。
弄啥呢?滕素儿心里也是纳闷得很!
她身形微动,晃眼间已蹲在他身侧,一手伸去,拍了他肩膀,“你做什么?“
“哎呦哟,吓死我了!”
方后来正找着床的方向,突然被这侧后方的一拍,吓得魂都散了。
面巾上的两只眼睛瞪圆,下意识单掌直竖护着在胸口,往后一退,屁股摔在地上。
滕素儿站起来,装作不经意,走去桌边摸着茶盅喝水。
一边斜眼偷看他,一边心虚问,“这么晚了,你不睡,干啥?”
方后来一骨碌爬起来,手指着她,大吼:
“汰!妖女!
我乃七连城城主……聂泗欢!
巴上人已经破了城主府,你束手就擒吧!”
滕素儿一口水喷出来,
“呃呃,”
笑出了鹅叫,
“大晚上不睡觉,你是来找锤的啊?”
“我真是聂泗欢!”方后来双目露出凶光,言之凿凿。
滕素儿身形微动,一把掐住方后来衣领,“聂泗欢是吧?”
再一腾空,方后来如同驾云,飘忽着已经到了床上。
滕素儿按住他胸,一手揭开他面巾,“几年不见,声音与样貌怎变年轻了?”
方后来还没反应过来,对面滕素儿的脸已经贴过来了。
四目相对。
方后来讪讪道,“你认出来了?”
“废话。眼瞎才认不出来!”滕素儿食指拇指朝着他眼睛插过来。
方后来大惊,扭头要翻身。
“别动!”滕素儿甩粉裙,蛮腰往下用力一矬,修长的玉腿挥出一条白线。
雪嫩的小腿从裙中探出,大力带着膝盖,瞬间顶在他腹部。
“嗷……”方后来身子立刻弓起来,疼得汗出如浆,立刻老实多了。
“叫你别动!我看看你什么情况......."滕素儿两指头扒拉一下他眼皮子,凑上来细细看着他的眼睛。
此时的方后来,张口哆嗦,一会看她眼,一会盯着她鼻尖,一会看她嘴唇,面色越发红起来。
“我观你......瞳孔忽大忽小,眼睁难聚光,视线漂浮不定,又面红出冷汗,还精神亢奋,这......是大虚之症。”滕素儿表情严肃。
方后来表情更加痛苦,身子不停颤抖。
滕素儿心里偷笑,吓着了就好!
更寻思着,坚决不能承认下药。
不然,又被他拿了把柄不算,下次会更难下药。
得把问题,扯到他自己身上!
于是,滕素儿身子前倾,又将手搭在他腕上,
“加之……脉象漂浮,
跳动过于频繁,实为燥相,但又跳动虚弱,实乃虚相。
嗯!你这身体底子不大行!
你且将真力运转一番,我看看。”
方后来痛苦的摇摇头,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么严重?真力都无法随意运转?”滕素儿见他脸色不对,立刻收了继续散扯之心,隐隐有些被他吓着了。
刚刚观方后来眼色,正是“气血方刚散”起效的症状。
但真力无法运转?这就出乎意料了!
难道他体质特殊,刚刚药物相冲,导致药效快起快落?这已经由虚亢转入疲弱了?而且,这弱得有些过分!
难不成是装的?
滕素儿有些不信。这家伙平时也不是个老实人,说不定又在耍幺蛾子!
她抓住他的脉门,手腕稍翻,一股真力沿着少阳经,冲刷过去。
啊?果然遇阻!
“嗷!”方后来痛得又叫了一嗓子,脸上开始发紫。
滕素儿赶紧松开他的脉门,后悔不迭!
斗鸡的药方,没改良好吗?
算了,以后这种事不能交给青儿,得自己亲力亲为,那个丫头如今医术高涨,根本看不上这些不入流的药方,这次怕没认真配药!
也怪我,怎么就能想出,这掺药进糕点的主意呢?
青儿信誓旦旦说肯定有效,而且安全!我怎就还信了她的话!
不行,下次见了这丫头,得狠狠骂她一顿才好!
我与这姓方的之间,关系恢复迟些就迟些吧,我又不是等不起!这般害他损了真力,倒是大大不好。
她正在那后悔不迭。
方后来大口吸了气,艰难伸出手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脸色愈发红紫交替:“掌柜的......."
"别说话了,我知道你难受!这事确实也是我的错!”滕素儿赶紧认错,握着他的两只手,看他一副饱受折磨的样子,心疼极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锦衣夜行九万里请大家收藏:(m.zjsw.org)锦衣夜行九万里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