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父他们紧张，是没想到白逸凡也在这儿。
本来听到心声，顾染在顶楼吃瓜，他们也想跟着凑个热闹，没想到来了才发现白逸凡也在这儿，两人都是偷偷摸摸的状态，又正好守在门口，这让他们根本没法上前凑热闹。
顾染紧张则是过于突然，不明白自家人怎么突然来这无人问津的顶楼，又怕人多声音会惊动琴房里面的两个人。
白逸凡倒是不怕这些，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现在的姿势，心中突然涌现网络最近很流行的一个词——偷感很重。
他从前自认是无甚兴趣偷窥别人隐私的人。
然而，来到顾家之后，他莫名其妙地跟着吃了好多瓜。
这次更是……和顾染一起偷偷摸摸似的躲藏在门外，是真的偷感很重。
偏偏被顾家人看了个正着，场面无比尴尬。
两相对峙大概十秒，时间被无限拉长。
就在白逸凡打算走过去解释一下的时候，电梯里顾西铭像是突然回魂了一般，抬手按键把电梯门给关了。
梯门缓缓合上，隔绝彼此视线，好像刚刚只是不小心按错楼层的一次偶然碰面。
顾染和白逸凡心里都犯着疑惑，但顾忌房间里的两个人，谁也不敢出声，只能神情迷惑地转回身，继续吃瓜。
没办法，吃瓜吃一半，太考验好奇心，反正都已经这么乱了，就干脆听完算了。
白逸凡有些自暴自弃的想着。
里面，成山似乎被顾娜打击惨了，也开始自暴自弃。
“娜娜，你说过和我在一起不是为了钱的！”
“不是为了钱，那我为了什么？”顾娜都给听笑了，也不隐藏对成山的鄙夷。
“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谁能不在乎钱？你能吗？你要是能，为什么会入赘到顾家？为什么会和你根本不爱甚至厌恶的顾雪梅结婚？”
“你早就说过，你不是因为爱才和顾雪梅结婚的，她也不爱你，你们两个新婚就开始分房睡。”
“若不是因为必要的场合，你甚至连顾雪梅的手都不愿意牵，你对她嫌弃到这种程度，不也是为了钱还勉强自己继续应付这一切？”
“你都这么爱钱，为了钱能牺牲这么多，为什么我不可以爱？”
“你不觉得这个问题本身就很可笑吗？”
“如果不是为了钱，我又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你是比别人年轻，比别人帅，比别人温柔体贴吗？”
“我为什么不找个身材更好的帅哥，找个小狼狗每天哄着我？”
顾娜一连串的质问，让成山哑口无言。
顾染激动得都想要鼓掌了。
[漂亮！顾娜小姐真是我辈楷模，这一段话不光是有理有据让人信服，简直充满哲学家风范有没有？]
[本来就是嘛，你贪图我年轻漂亮，我贪图你出手大方，我哄着你给你提供情绪价值，你砸钱给我享乐生活，各取所需互不相欠。]
[为什么总有男人喜欢用爱**扮演深情，演得多了自己都信了，四姑父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情圣，明明就是一个恋爱脑渣男！]
[以前觉得恋爱脑和渣男不能共存，现在才知道居然可以。]
[四姑父就是这样的人啊！]
[说得好像多喜欢顾娜，他其实只是喜欢顾娜这种无依无靠又可怜的孤女吧，之前包的女大学生不也都是这种类型。]
楼下抓耳挠腮却不得近距离吃瓜的顾家人：什么什么？成山居然还包养过女大学生，什么时候的事？这四姑爷藏得还真是很深啊！
[赌博的爸，早亡的妈，上学的弟弟，破碎的她。]
[四姑父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类型，可以让他充分发挥自己的大男子主义，爽死他了。]
[他以前包养的不都是这种类型，人家都没怪他趁虚而入，他现在怪顾娜家爱钱拜金了，一个出轨的渣男还想站在道德高地呢，麻烦他有点自知之明吧！]
[顾娜只是干一行爱一行，特别尊重自己的职业，演得比那些大学生都更可怜更能激起男人保护欲罢了。]
[想想娱乐圈的现状，那些拿几千万片酬的偶像小花都没人家顾娜这种演技。]
[这种演技这种敬业态度，只演给四姑父一个观众，一个月二百万真的不多，反正四姑父也不是靠自己赚的钱。]
如果成山能听到顾染的心声和吐槽，估计也要像顾国风和顾国严一样气晕过去了。
但纵使他听不到，顾娜的那些直白到不能再直白的话语和态度，也让他不得不清醒。
他的眼神渐渐有了变化，从不认识顾娜一般的迷茫，震惊，变得恍然，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样。
成山一把抓住顾娜手腕，将人拉到面前，表情有些恶狠狠的。
“所以你一直在骗我，你都在骗我！”
“骗？”顾娜并不慌张害怕，淡定甚至淡然，“各取所需是成年人的游戏，四姑父……”
顾娜加重语气。
“早就知道我和顾国风的事，劝我再忍一忍的是你。”
“昨晚装不知情想打人泄愤的也是你。”
“你没有骗？”
“如果你真的想玩纯爱，早就该和四姑离婚娶我不是吗？不然，你不怕我爱你爱到死，会伤心吗？”
“我……”成山被问住了。
他想起来顾娜确实曾经试探过他，问他要不要离婚。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已经忘记了，总之他找借口拒绝了。
他现在的优渥生活都来源于顾家，顾雪梅也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离婚是不会让他占到多少便宜的。
他怎么可能为了顾娜，失去精心经营的一切，毕竟当初之所以追求顾雪梅，也是因为对方是顾家独女。
失去顾娜，他可以再找别人，有那么多等着他疼爱的可怜姑娘……
但失去顾家姑爷这个身份，他再自大心里也明白，他的生活不可能再如这般。
“你这个骗子，满口谎话的女人，你当初说被顾国风强奸不也是想骗我上钩，就为了让我同情你，喜欢你……”
顾娜：“是真的。”
顾染：[是真的。]
顾染：[顾娜除了说爱是假的，别的还真没什么假话。]
顾家人震惊：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怎么突然出现他们吃不懂的瓜，顾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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