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克拉克艰难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警惕与戒备。
虽然身体依然被未知气体的作用压制着，但他的目光却始终死死锁定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同族”。
胸腔的起伏牵动着全身的肌肉。
即便在这般虚弱的状态下，克拉克仍在努力保持清醒。
汗水从他的额头滑落，在岩石表面留下点点水痕。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抓挠着身下的岩石，却连在坚硬表面留下痕迹的力量都没有。
“没想到吧，你会碰到这种完全克制性的东西”
乔纳森悠然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
他缓步踱到克拉克身边，居打量着克拉克，阳光从他身后投下，在地面投射出一道修长的影子，恰好笼罩住克拉克的上半身。
“其实我不妨告诉你，”
乔纳森继续说道，声音带着无所谓的坦诚。
“我们氪星人在接触到了有关氪星的物质，都会被克制，无论是氪星的气体，还是石头，都能让我们感到虚弱。”
这个弱点在乔纳森看来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本身他就对大超有着不小的好感，日后要是碰到针对性的环境，还能多警惕一下。
至少别被老爷找到机会怼着弱点再打一场。
听到这里，克拉克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嘶哑的声音中带着无力：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透着难以掩饰的防备。
毕竟，自己的氪星父亲对于佐德将军的描述着实有些夸张。
所以，对克拉克来说，哪怕乔纳森是一个先行官，只要是在佐德麾下，那就绝对不是什么好鸟。
乔纳森闻言轻笑一声，他微微俯身，与克拉克平视：
“证明我没有恶意呗。”
“要是我对你有恶意，我早就把你迷晕了抬回氪星飞船了，不会在这里闲着跟你这个大男人废话。”
“我的取向非常直。”
说到这里，他还突然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语气变得奇怪起来：
“哥们的女朋友还等着我回去接她下班吃饭呢。”
不是……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啊？
非要打一场？
克拉克愣在原地，一时间竟分不清对方究竟是在玩弄自己，还是真的在说实话。
克拉克挣扎着撑起虚弱的身体，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所以，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的目标跟佐德一样 不是么？”
“话虽然是这么讲没错，我的确也是为了生命法典而来……”
妙啊……又到了秀人设的环节了。
奥斯卡影帝迅速上身，乔纳森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起来，仿佛看向某个遥远的地方。
“但我只为了我自己。”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决绝。
不是你……
那一瞬间，克拉克从乔纳森的眼中读出了一种超越个人、超越种族的复杂情感。
那是一种介于冷漠与执着之间的微妙情绪。
这种眼神让克拉克内心一震，隐约感觉到事情远比表面看起来要复杂得多。
乔纳森演的有点上头，顺势在岩石旁边坐下，目光越过克拉克，投向远方起伏的山脉。
夕阳的余晖为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却衬得他的表情愈发复杂。
“克拉克，你知道氪星的生命法典究竟是什么吗？”
“那是一种从出生开始就完全限制一个氪星人命运的设定系统。”
说这话时，乔纳森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岩石表面划过，留下几道浅浅的痕迹。
克拉克虚弱地听着，眼神中透出几分不解。
他感觉体内的力量正在缓慢恢复，但呼吸仍然急促，但注意力却完全被乔纳森的话语吸引。
乔纳森脑海中似乎闪过了某个前世刷抖音的时候一个小屁孩闭着眼睛，悲痛欲绝的喊着“啊！将军将军”的片段。
他代入这个小屁孩影帝般的情感，继续解释，声音中甚至接起了一丝痛楚。
“在氪星，每一个新生儿出生的那一刻，他们的一生就已经被精准地设定和规划。
你的职业、社会地位、能力上限，甚至是能够接触到的资源，全部被提前计算和限定。”
他说到这里，嘴角泛起苦笑。
“这就是所谓的'完美社会'。”
很好……继续保持！
“就像我，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我就被设定为一个高级矿工。
我的人生轨迹几乎是固定的，没有任何改变的可能性。”
乔纳森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嘲讽，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愤怒。
"我们氪星人引以为傲的精准科技，实际上是一种最为残酷的生命枷锁。"
说着，他站起身，背对着克拉克，仰望着渐暗的天空，此时夕阳的最后一缕光芒正在消散。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言的压抑。
克拉克默默消化着这些信息，隐约明白了为什么乔纳森会有如此强烈的执念。
那不仅是对自由的渴望，更是对整个制度的反抗。
克拉克艰难地撑起上身。
“那为什么要这样做？”
“迂腐的控制。”
“通过精准地设定每一个个体的人生轨迹，氪星可以实现最完美的社会管理。
每个人都处在自己被设定的位置上，不会产生任何越轨和反抗的想法。”
“如果你是执政者……你爽不爽？”
突然，乔纳森转身面向克拉克。
“但你不一样。你身上的生命法典是极其不完整的，这意味着你拥有打破这种设定的潜力。”
“你可能都没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
克拉克感受到对方目光中的灼热，虚弱地问道：
“所以，是你想要我的生命法典？”
“我想我的目的已经很坦然的告诉你了……”
乔纳森摊了摊手。
“之所以我不强抢，而是选择以这种方式跟你交谈，也算是对你的一种尊重。”
克拉克注视着乔纳森，突然意识到眼前人更像是一面镜子。
这面镜子展现了氪星文明光鲜外表下的黑暗一面，也映射出自己可能面临的命运。
如果不是当年来到地球，他或许也会成为那个完美社会中的一个既定齿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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