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帕科斯夫说完，博士便抬手阻止了他之后的话。
帕科斯夫强行咬住嘴唇住嘴闭声，他低头，静待着博士的指令。
“无论那老头开什么条件，都给我拒绝了。”
干脆，又随意的态度，博士给出了这个回答。
帕科斯夫直接就楞了，他有想过博士会狮子大开口进一步的要价，要教令院付出更多更大的代价，但他真的完全没想到博士会拒绝，这可是送到嘴边的肥肉啊，如果答应，必将会为至冬提供难以想象的庞大利益啊，可以让女皇的伟业结结实实的前进一大步。
怎么就拒绝了呢？
心中疑惑，但帕科斯夫完全不敢开口去问，毕竟他再蠢也知道，眼前这位愚人众第二席的博士！他可绝对不是什么心慈良善之辈，所有认为他好欺负好算计的人，在无尽的岁月里都被他搬上了实验台，最终沦为一坨实验废料。
既然博士这样决定了，那必然有他的道理，是他帕科斯夫思想不够深远，是他太愚笨，没悟透没想到关键点罢了，博士，不可能犯错，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要是平时，博士绝对不屑跟下属解释为什么做这个决定。
但此刻，博士的心情似乎有点好。
于是，破天荒的，博士竟然向帕科斯夫解释了他为何会拒绝。
“帕科斯夫，你会跟一群用不了多久就要死无葬身之地，无法履行契约之人，签订合同立下契约吗？”
能作为愚人众干部，能当至冬在须弥明面上的外交大使，帕科斯夫显然不是真的智力低下愚笨之辈，或者说博士手下就不可能有那样的人活着，因为不够聪明不够机灵的人，早就成为博士实验室里的一堆实验材料了。
帕科斯夫愕住了。
博士的意思是说，大贤者马上就要死了？
等等，一群？
也就是说不仅仅是大贤者，连六贤者也要死了？
甚至须弥的高层执政全要死？
面具下，博士露出了一抹怪异玩味又邪性的笑容，但这份笑容之中，竟然还有一丝怀念和期待包含着。
“嘿嘿。”
博士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
“毕竟，我的那位前辈学长，他已经回来了啊。”
前辈？学长？
博士的前辈学长！？
帕科斯夫这个时候是真的彻底呆住了只觉得大脑被人用一根粗木棒狠狠的搅动，思维乱成浆糊。
谁？
谁能被博士称为前辈学长！？
神明吗？不对。
人类？那又有谁够格？
等等！
博士本就出身于须弥，而且似乎源自于500年前那个坎瑞亚的时代。
500年前的须弥！
是人类！
还有资格被博士称呼为前辈学长！
那么、也就只有那一位了！
大慈树王座下首臣，唯一的圣贤者！杰拉德·苏！
“看来你已经想到了，不错，不错，历史学得还算不错。”
博士轻轻抚掌，又是慢走了两步，他忽然抬头，望向那边的墙壁，目光仿佛穿透了墙壁的阻隔看到了遥远之处的某个人。
“没错，就是他。”
“那只，大慈树王的、犭...”
不知道怎么回事，说到这，博士忽然顿了一下，面具下的表情怪异，是那种想笑又憋住的怪异表情，随即博士将话锋稍微转了一点。
“那位草神座下的狂魔恶犬，他回来了。”
“须弥大地上那如雨后春竹般不断涌现的死域，毫无疑问，这样的杰作，也只有他有如此手艺了。”
“须弥，要变天了。”
“这片土地，这个国家，马上就要迎回它真正的主人。”
“所以，现在这个时候，无论我们跟教令院那群注定的死人有任何契约，之后都必将作废。”
话，到此为止。
博士转回身，摸了摸下巴，看向帕科斯夫，又是接着下令。
“替我传令下去，把对须弥的外交标准等级提升到与璃月相同的程度，所有禁忌实验室都直接摧毁，能搬的东西，全都搬去蒙德和稻妻，须弥这里就只保留最低限度的外交布设，并且后续愚人众在须弥的一切行动，也都得向之后的须弥执政报备。”
帕科斯夫暗自深吸了口气，低垂的目光之中尽是惊疑不定。
如果、真的这样传令下去，那么他们愚人众这些年在须弥的布局和付出不就全都白费了吗？
博士却是毫不在意。
或者说此刻他很开心，帕科斯夫还不够格，不知道愚人众在各个国家的布局为何，但他知道，所为的不过就是谋求神之心而已。
如果神之心在教令院手中，那他还得多花废些功夫。
但既然杰拉德回来了，那一切就好办了。
当然，这个好办，并不是意味着杰拉德好对付，恰恰相反，杰拉德是最难对付的那种人，一百个一万个教令院绑在一起都不如一个杰拉德。
一旦为敌，他将无所不用其极，不会顾忌任何下限。
然而，关键的是，博士很容易就能猜到，杰拉德回归提瓦特之后所必将要做的事情。
杰拉德和他们至冬愚人众的目的必然不会有任何冲突，甚至相互之间还能有帮助。
他们和杰拉德，即便不是志同道合，那也是顺路的。
所以，这种情况下，通过杰拉德来谋求神之心就很容易了，毕竟以杰拉德的情况他必定不会太过于看重神之心。
博士觉得，兴许他就这么直接跑过去找杰拉德，喊他一声学长，再泡茶聊天一下开个同学小会，最后跟杰拉德一起去勾栏听曲看跳舞聊个嗨，他就能轻而易举的得到草神之心了。
没错，杰拉德就是这样的人。
只要不涉及大慈树王，杰拉德真的很好说话，很‘友善’的人。
既然如此，那么事先把愚人众在须弥的所有布置都收起来，也算是投桃报李，给杰拉德以及后续马上就要执政的新草神小吉祥草王一个登门拜访前的友好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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